寧書懷譏諷顏家軍此次出征的失敗,稱顏老將軍沒有資格在這裡要求加撥糧餉,顏老將軍盛怒,兩方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
容軒自然是傾向於提高賦稅的,一聽容軒似乎有執意如此之意,寧書懷立刻責備容軒少不知事,難以當此大任,還牽扯出容王來壓制容軒。容軒怒極,當堂拂袖而去。
容軒在宮中坐了沒多久,極不耐煩地站起來來回踱步,眉頭緊鎖得厲害,在宮中繞了了幾圈之後,一人走進了冰室裡待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冰室裡終年寒霜裹凍,容軒因心中躁火極旺,即使穿著並不厚重的秋衣在冰室中也沒有覺得不適。拾起一塊冰狠狠砸碎在地上,稍一降怒火,而後立刻燃得更加旺盛。
容軒提稅必然會帶動全容都的商賈動作,所以才提出了一個比較中庸的辦法,提升稅款的高低也是根據每一個人的情況活動規定,並沒有不論貧富一併提稅,如此一來既可以充盈國庫又不至於會影響到太多人。
他寧書懷算是朝中重臣,竟然如此以下犯上。容軒捏緊了拳頭,心裡明白得透亮。之前廷尉府查出寧書懷和城中許多商賈交往密切,甚至私下也有往來。容軒派人截下了寧書懷與商賈往來的信件,才知道他堂堂一國丞相居然私收賄賂,貪汙所得幾乎快要趕上國庫一年的收成。因為丞相的緣故,其子在容都更是橫行霸道,幾乎無惡不作。大多人知道他是當今丞相之子,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惹火上身。
寧書懷反對提稅,與其說是為了維護容家仁德文治的形象,倒不如說是怕容軒的手伸入自己的腰包,斷了他的財路。
容軒捏緊了手中的冰球,看著冰水一滴滴融了下來,淌在手心上不意外地冰涼起來。
冰室的門被輕輕開啟,一人側身進入,輕聲輕步繞到容軒身後,悄無聲息地將手伸向正在原地發呆的容軒。
☆、心結
“穿得這樣少,是準備生了病來讓我照顧麼?”
寒冷了許久的身子被人緊緊一擁,周身立刻染上了那人獨有的淺淡香氣,安心而舒適,讓人不自覺地將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
容軒轉過身去,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無涯抖開錦袍,寬大柔軟的純白色輕輕披在容軒身上,一色的緞帶被他用袖長的手指小心繫在頸間。容軒伸手抓了抓錦袍,前襟露出衣袖的一點茜紅,心裡暗自一嘆。上一次這樣類似的穿著,還是在東行衛國的時候。那時候衛國還在,顏都還在,父王還在,是無涯不在身邊,現今卻是整個倒置了過來。
“你回來了。”
“嗯。”
容軒問得平平,霜衣人也答得淡淡,一點也沒有一月不見的分離感。
一月前容軒派無涯前去東線檢視戰情,幾日前收到他的來信說是在回來的路上了,本想著也許還要幾天時日,沒想到竟是提前回到了容宮。
“還以為要過幾天才到。”
“想你,所以路上走得快了一些。”
籠著容軒的手,寒氣一點點的消散開去。
“分明和流芡說了,別讓人靠近冰室。”容軒看著無涯,故意責備道。
“看你不在宮中,我自己找過來的。”看到容軒臉色帶著幾分驚訝,無涯接著說道,“你每次心煩都會來這裡,我自然知道。”
無涯說著,捏起容軒的下顎,目光直直地逼視著。
“怎麼,難道連我也不想見了麼?”
“沒有。”容軒偏頭笑笑。
“想我不想。”無涯勾起唇角,眉目微微一彎。
“不想。”
“軒兒,今天晚上我們可是一起睡的。”
“……想,很想,特別想。”
笑過之後,目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