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直罵斯提夫傻驢但表面上又不好說什麼.
有一天,茉莉花,薩娜和斯提夫三人又在茶館喜相逢,好戲即將開場.
斯提夫照常要了一杯很便宜的茶,要了一個瑪芬和一份薯條斯條慢理地開吃.他抿兩口茶,眯一眼窗外的景色,塞幾根薯條,搖頭晃腦地對著雪山沉思.隔著一個九十度的彎,在玻璃窗那邊坐著的是剛剛進來的茉莉花.茉莉花一抬頭便從另一邊的大玻璃窗中看到斯提夫沉思的面孔,心裡起了一陣膩歪.她鄙夷地瞄了一眼斯提夫面前一塊九毛九一杯的茶和一塊五毛五一個的瑪芬心想,人家李白吟詩要喝美酒,就算不是茅臺,五糧液起碼它也得是個精裝瀏陽河吧,不然的話詩是那麼好寫的?而眼前這個猶太佬卻是三塊半加拿大刀拉就想整出點什麼名堂來,大腦細胞它也不答應啊,不然的話以後人只需給它餵豬食便罷了,大腦知道這個頭開不得.果然斯提夫吃了半天,沉思了半天也沒見他奮筆疾書什麼東東.斯提夫那天透過大量的腦力勞動得到一個大膽的結果那就是邀請茉莉花和薩娜一同外出吃飯.後來當斯提夫剛冒出點請客的意思時,茉莉花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千萬別說請我吃麥當勞那太甩面子了.沒想到的是斯提夫非常紳士地說,你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斯提夫這句話倒是一下子使她倆同時產生了期待.
在關於去哪兒吃什麼這一點上薩娜和茉莉花倆人倒是非常地統一.薩娜沒想到茉莉花並沒有堅持要吃高麗餐而是痛快地同意了一起去吃麒麟中餐,所以單純的薩娜竟對茉莉花有了些許好感認為她還算同情達理;
茉莉花想的實際上很簡單因為既是人家請那麼就挑好的吃.要知道韓國餐怎麼做也就是一點牛肉,牛骨和泡菜,怎樣倒騰都倒不出什麼新鮮;而中餐就不同了,它可以貴到九天攬月,它也可以賤如泥土,而這個麒麟餐廳就是城中有名的矜貴中餐館,其中很有點吃頭.那天三個人倒是吃的一團祥和,興高采烈.他們在一起喝了很多青島啤酒,品嚐了麒麟最令人稱道的菜餚.茉莉花愛極了那一個個活嘣亂跳的大醉蝦,而薩娜則是對烤鴨情深意長.斯提夫將青島啤酒的口味稱讚得一塌糊塗,說是完全可以和喜力媲美,並說它具有貴族風度.貴族風度這幾個字倒是勾起了茉莉花一些心事,透過這次飯局她突然對自己原來的判斷有了懷疑:這個猶太人到底是個什麼路子?難不成他是一個破落的貴族或者完全就沒有破落不過是低調而已.??她不由得再一次對這個男人仔細睜開了眼睛.貴族風度......一個令人費疑猜的詞彙.
薩娜是個沒心沒肺的,吃飯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而茉莉花卻不是這樣,她認為這事兒只是一個開頭.她從現在開始對斯提夫這個人有了期望和要求.後來在茶館多次與斯提夫相遇,茉莉花有時會主動坐到斯提夫的桌上去和他一起喝茶聊天,這時茉莉花偶爾會有一些較為明顯的直白或暗示,比如說,在聖誕節前一個月她會明示斯提夫她喜歡鑽石的耳環而不喜歡那些實驗室裡仿出來的鋯石;她還會說她喜歡到紐約時代廣場去過聖誕;她還告訴他說她愛吃海鮮而不愛吃火雞.
斯提夫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著,不時還給予一個不置可否的微笑.斯提夫那種不辨真偽,深不可測的笑倒是使茉莉花更是往貴族風度那個方向去想,越想越覺得這個人深奧.事實上呢,斯提夫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簡單,禮貌又毫無心機的人(在猶太人裡是絕無僅有的),他對茉莉花笑不過是出於禮貌.覺得他的笑顯得深奧那是因為看的人有問題.一張簡單得沒有內容的臉和一張看上去內含滄海桑田的臉可以有著同樣的表情的.
茉莉花,薩娜和斯提夫三人就經常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偶爾一起出去吃個飯,一起邀伴喝個茶,日子在不露痕跡地向前滑去.一切突發事件發生前都是沒有任何徵兆的就如全廣島市民正在享用下午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