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就不等了,老徐,物資是公家的,你也需要我也需要,”吳縣長在陽州市,也是比較橫衝直撞的,尤其是他知道,徐瑞麟這個人講道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就是懦弱。
而兩人級別又相當,所以他不需要考慮給對方留面子,“北崇老百姓需要帳篷,北郭老百姓就是後孃養的?說句實在話……誰搶到手是誰的。”
紙萬章誰先挑(下)
吳縣長說的是大實話,不成想北崇一個扛包的不服氣了,此人將包往車上一甩,抬手一指他,“吳鞋匠,夠膽你再說一遍……敢搶北崇的東西?”
吳縣長起於微末,父親就是一個鞋匠,他也幹過這個,後來多虧國家恢復了高考,他由此而出人頭地,但是陽州知根知底的人說起來,還說他是鞋匠出身。
所以對吳縣長來說,這話非常侮辱人,但是怎奈陽州不知死活的好漢太多,時不時就能聽到這樣的話,他真是想計較都無處計較。
不過眼下有人當面打臉,他是不想計較都不行了,於是臉一沉,也不顧忌自己的形象了,“就算我搶北崇的東西,也輪不到你說話……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我不算什麼玩意兒,就是個北崇人,”這位丟下手裡的帳篷,一臉不服氣地看著他,“有種的,你搶一下試試?”
吳縣長登時就停滯一下,陽州人裡,最難斗的就是花城人,其次要數得上敬德和北崇,北崇人的勇猛,那不是吹出來的——打不過花城,那是因為人數差一些,錢財差一些,就連花城人,等閒也不願意招惹北崇人。
所以他有一個短暫的猶豫,這時候,遠處已經有人拿出手機撥號了*清逸爾雅*,似乎要叫什麼人來,莫嬌見狀,趕緊上前將吳縣長拉到旁邊。
“你什麼意思,”吳縣長皺著眉頭,很不高興地發話,看那架勢,若不是對方是女人,他甚至有可能直接翻臉。
“北崇的新區長交待過的事情,那可是個從來不吃虧的,”莫嬌低聲嘀咕一句,“人家直接打電話給馬飛鳴了……我告訴你這些,也是為你好。”
吳縣長聽完這話,愣愣地看了她有兩秒鐘,然後微微點點頭,又側頭看一眼徐瑞麟,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現在的陳太忠,在陽州官場名頭也極為響亮,一是能搞錢,二就是不講理,能搞錢這個不用說了,這半年流入北崇的投資,比陽州其他地方加起來的還要多。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不講理,小小的北崇居然穩穩地壓住了難纏的花城,邵正武因為此人而去職,尤其是最近哄傳得沸沸揚揚事件——新來的市長,異常強勢的陳正奎,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陳太忠打破了頭!
吳縣長一聽涉及此人,他還真沒膽子不講理下去了,更別說此事還有省委書記馬飛鳴的關注,他能做的,也就是掉頭就走,哪怕身後還有人不屑地冷哼。
類似的事情,在陽州不止一起,比如說弓南華的司機王建武,最近也遇到了一些麻煩。
自打他從京城機場回來之後,遇到有人問,你怎麼沒去巴黎,他必然要臉紅脖子粗地大罵一頓北崇人,遇到那些關係近一點的,他還要點明陳太忠這個名字。
我王建武是小人物一個,無所謂了,關鍵是季虹季大嫂,也被卡回來了,這不是打我的臉,純粹是給弓局長上眼藥不是?
對他如此放風,弓南華聽而不聞持放任的態度,這個反應很正常,堂堂的財政局局長被人如此地打臉,心裡沒有怨懟才怪,可他又不便出頭表示什麼,司機在下面表示不滿,他當然不會過問;權當是代他在科室裡吹風了。
正經是如此做,就算那夯貨找上門來,他也會把事情推到司機身上,於弓某人無損。
王建武最近放風放得很痛快,今天中午領導接待客人,他可以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