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迎面走過來兩個男人。
倆男人年紀都不算小,四十歲左右,一個矮胖一個瘦高,兩人共撐著一把傘,似笑非笑地攔住了王司機的去路,矮胖子發話了,“你是王建武?”
“是我,”王建武略略遲疑一下,就點點頭,他見對方聳肩歪脖子的站姿,就知道這是倆老炮子,不過他身體很棒,倒也不怕跟對方動手,於是他慢條斯理地摸出一包煙來,自顧自抽出一根,“有事?”
“聽說你最近怨乞很大,”瘦高男人慢吞吞地伸出手,抓住那根菸,微微用力揉個稀巴爛,輕描淡寫地發話,“年「啟航」輕人火氣太大,對身體,對家人都不好。”
“還沒請教二位的大名,”王建武不緊不慢地發問,他不怕動手,但是也不想稀裡糊塗地招惹人,陽州市各路好漢真的太多了,一時衝動可能導致極為惡劣的後果;他只是一個臨時編制,要是正兒八經在編的科室人員,底氣會更足一點。
“北崇老麻子,沒聽說過,就跟人打聽一下,”矮胖男人發話了,抬手輕輕地拍幾下對方的臉,“老了啊,沒人認識我了,劉金虎要是活著,也不敢說不認識我。”
老疥子……王建武還真沒聽說過此人,不過劉金虎是誰,他是清楚的,所以他任由對方侮辱自己,“兩位找我什麼事兒?”
“沒啥,勸你消消火兒,”矮胖男人輕描淡寫答一句。
等了一等,瘦高男子乾笑著發話,“順便向你報個警,北崇人民對你很不滿意,不是我哥倆攔著,現在就找到你或者你家人頭上了,你得領情吧?我倆著急過來報警,中午還沒吃飯呢……拿個三千五千出來的,給墊墊肚子。”
“我身上就這麼多了,”王建武也光棍得很,拿出自己的皮夾,將裡面十來張百元大鈔抽出來,遞了過去。
“行了,給你留兩張,”瘦子抬手接過那一疊,抽出兩張還回去,兩人轉頭離開。
王建武鐵青著臉走回家,老母親見他這樣子,才要開口發問,他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關門,就摸出手機打電話,要搞清楚這老疥子是什麼人。
其實他已經想到了,不說那些做派,只衝這兩人敢跟自己這個財政局長的司機詐錢,這就不一般,除非是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小混混,老混混們都想得到,現在只要他反手一個電話報警,那倆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判不了搶劫罪,判個敲詐勒索是沒有問題。
但是這個報警電話,他還真不敢打,陽州不怕死的好漢太多了,等人家回頭出來了,這種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王建武略略一打聽,還真是這樣,那老麻子就是跟劉金虎差不多同時起家的,結婚之後就收手了,再後來媳婦死了故態復萌,現在支個棋牌館,有時候也幫人催債,是派出所和分局的常客,名副其實的滾刀肉。
值得一提的是,這丫催債的時候,手段可不怎麼樣,綁架老人婦女孩子的事兒,都幹過,王建武聽說居然是這麼一個人,長長地嘆口氣,“尼瑪,陳太忠你也做得太絕了吧?”
陳太忠在官場上的強勢,本來就已經給他很大的壓力,現在更是連道上人物都用上了一
你難道不知道,跟黑社會結交的幹部,就沒幾個有好下場的嗎?
見他神情憂鬱地走出房間,做母親的趕忙上前相問,聽他說完之後,老人家嘆口氣,“以後你老實點吧,街上那些混混心狠手辣,咱普通老百姓平安就是榜……你總不能讓我這個白髮人,送你黑髮人。”
“就是,你都說了,陳太忠在北崇有群眾基礎,”他的媳婦也在旁邊相勸,“回頭有**害咱們家一把,都找不出來是誰幹的。”
“我是咽不下這口氣,”王建武氣呼呼地回答。
“當官的之間鬥,你一個小兵摻乎什麼?你憑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