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扯遠了。”
寧薇回憶著自己知道的情況,順口將心裡想的都如實說了出來。說到一半驟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背後編排人家,連忙住了口,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硬生生地想將話題扭轉開,這時才注意到了傅遇風後面的一句。
“你見過溫斯特家少爺?”寧薇驚訝地問,“在奧地利的時候?”
“不,是在和你重逢之前。”傅遇風揚了下唇角,眼中卻沒有染上絲毫愉悅的情緒,終於轉過頭來,視線寡淡地向她看來。
“那天千羽馬上就要完成的作品,被人在夜裡進入畫室破壞,監控錄影沒有任何異樣。我去學校接她回來,被突然出現的記者圍堵,行蹤曝光,也被迫答應了雷蒙的鬥琴。你在奧地利看到的我的訊息,就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要說背後沒有人精心謀劃,那一切未免也來得太過巧合。”
要不是紀千羽畫作被毀情緒不對,他也不會動身去接;若是當天沒有一群藝術界的業內人士在進行採訪,他也未必能被人認出來;而最後被逼至答應雷蒙的約戰,更不是他的風格。有人處心積慮要他答應這場不公平的比賽,讓他遠離這份事業與熱愛。傅遇風條理清晰地回憶著當時的事情,眼神徹徹底底地冷了下來。
“千羽在我的要求下先走一步,結果遇到了路加溫斯特,我趕到時人已經離開了,千羽脖子上有被人用力掐過的指痕。她向我提到了路加這個人,以及她母親的行蹤被路加掌握的訊息。當晚千羽開始重新作畫,而路加溫斯特找我見了一面。”
當晚紀千羽摩拳擦掌地對著她進度緩慢的畫下筆如飛,他原本打算留在家裡陪著她,但畢竟在藍調彈鋼琴也是一份工作,在沒遇到紀千羽前,他按部就班地做了將近三年。欠楚銘的這份人情他記在心裡,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拂了楚銘的面子。
眼下楚銘的電話打不通,傅遇風沉吟片刻,還是去了藍調一趟,卻沒想到那裡今天等著他的,不是他彈了三年的雅馬哈,而是兩個高鼻深目的外國人,看見他時眼中波瀾乍起。
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想到,他在微笑著的金髮少年對面坐下時,視線先在他的手上停了一會兒。
“我的手怎麼了嗎,傅先生?”金髮少年滿眼笑意地問他,看上去純良無害。站在他身後的白髮老人彬彬有禮地朝他稍稍躬身。傅遇風在回了老人一個禮節性的動作之後,抬眸風平浪靜地看了路加一眼。
“作為一個出身名門的貴族,手長得這麼好,恐怕不應該是為了掐一位女士的脖子。”
他開口時說得是標準的德語。路加挑起一邊眉毛,玩味地晃了晃手裡的酒杯,鮮血顏色的雞尾酒在燈光下泛出不詳的暗紅,被他慢條斯理地淺啜飲下。
“你說的也許對。”他漫不經心地說,抬眸帶著些微玩味的笑意看著他,“不過這似乎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和狄安娜進展到哪一步了,連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也要管?”
“既然你先把手伸得這麼長,那我也只好稍作回敬了——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麼。”路加單手撐著額頭,懶洋洋地坐著,笑時稍稍眯了下眼睛,藍眼睛在燈光迷離的酒吧裡染上一層深重的暗色。他看著傅遇風,唇角的弧度怪異,聲音低柔而清晰。
“狄安娜向來話少,我這個弟弟只好給她補充幾句。她從奧地利千里迢迢來到中國,被家裡斷了經濟來源,自己一個人辛苦行事,又沒什麼朋友,活得非常艱難,又被周圍的人孤立。這個時候,傅先生你出現了,哦,簡直是救世主,長得好,性格溫和,還拒絕不了她,那麼當然,我聰明的狄安娜抓住了這個機會,雖然嚴屹那邊她早就叫康尼擺平了,但他們還是做了一場戲,結局是她順利住進了你家裡,你擔負起了她本該辛苦承受的一切。”
“雖然口說無憑,不過我既然說了不會對你怎麼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