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陳聰目光閃爍,眸子泛著一縷驚恐。
顧見初懶散地詢問,“然後呢?”
“我和母親都不想坐牢,而且出現這樣的意外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更害怕這樣的醜事宣揚出去,被皇上和皇后娘娘知曉,我們就完了,我和母親就商量著將吳媛的屍體處理掉,正在我們處理屍體的時候,誰知道吳媛根本就沒有死,她還醒了過來。”
“一雙帶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吳媛還一個勁的拉著我的褲腳,讓我救她,我當時只想著事情一旦被發現了我和母親就都完了,我腦子沒來得及多想,抄起旁邊的板磚就朝著吳媛的腦袋拍了下去,皇后娘娘明鑑,我當時沒想殺她的,我真的沒想殺她,但是那一板磚下去,她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陳聰驚恐的身體不停地在顫抖。
顧見初惱羞成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還說你沒想殺她,你既然沒想殺她,在她不小心撞到桌角和你們求救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去請大夫,你們去請大夫幫她醫治,吳媛就死不了,在你拿著板磚敲第二下的時候,你就已經起了殺心,你就是殺人兇手,你害怕自己強迫她的事情,被她說出去,你害怕自己的惡性被公之於眾。”
“後來呢?”顧見初再次拍了一下桌子,氣得雙手都在顫抖。
謝辭安注意到顧見初顫抖的手臂,立即上前攙扶住顧見初的雙手,抬手撫摸一下顧見初的後背,“不要動怒,當心我們的孩子。”
被謝辭安這般提醒,顧見初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懷了孩子,她低頭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長長嘆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著心口的怒火,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聰緩緩抬起頭,正好對上謝辭安帶著肅殺的眼睛,他當即害怕地垂下頭,聲音細弱蚊蠅,“那一板磚拍下去之後,我就發現吳媛徹底斷氣了,我和母親害怕被發現,連夜將家裡清理了一遍,今天早上我們將吳媛的屍體用草蓆捲了起來,帶著她的屍體走了很遠的路,然後從一個山坡上,將她的屍體拋下去,沒想到還是被皇上和皇后娘娘發現了。”
“如果我們沒有發現,大概就不知道吳媛已經死了。”顧見初撫摸著手中的玉佩,忍不住嘆息一聲。
她轉而看向身旁站著的謝辭安,“皇上此案證據確鑿,而且嫌疑人已經招供,您看這個案子應該如何處理。”
謝辭安手臂攬著顧見初的肩膀,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韌體的蔥白的手指,“強搶民女,還殘忍的將其殺害,事後又將其拋屍,手段殘忍,事情惡劣,竇從你立即派人將其押解回京,於三日後菜市場遊街後處斬。”
“至於其母,雖不是主謀,卻也是幫兇,在事發後,非但沒有阻止兒子惡性,反而是幫忙殺人拋屍,甚至隱瞞事實真相,判其流放三千里,終身不得恢復平民身份,一併將其押解回京處置。”
謝辭安聲音落下的瞬間,竇從立即安排人去處置。
諸位大臣沉默著沒有求情。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就在諸位大臣準備主動離開時,雲和再次走了進來,雲和身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還沒來記得將雪撣乾淨,便進了內殿。
隨著內殿暖烘烘的熱氣,那層薄薄的雪很快便化在雲和身上,“皇上皇后娘娘,穀雨求見。”
穀雨被謝辭安派去查吳大人和其兒子謀殺書生的那件事情了,沒想到不過短短半日竟然回來了。
穀雨雖然鮮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但諸位大臣還是知道穀雨的存在而且穀雨鮮少出動,能讓穀雨出動的必然是朝中的大事,原本準備就此離開的諸位大臣,又生生停下腳步。
謝辭安鬆開攬著顧見初的動作,重新坐了回去,眸子泛起一層寒霜,比外面的雪天還要陰鬱寒涼,“讓他進來吧。”
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