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嘔在了帕子上。
……越清風愣了。
越寧也愣了。
好不容易穩下氣息,壓下不適,奚玉棠沉默了片刻,看向越寧,“去尋你沈舅舅過來一趟。”
越寧忙不迭點頭,飯也不顧得吃便衝了出去,而越清風更是徹底急了起來,見她都要尋沈七,當即慌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哪裡不適?真氣執行如何?經脈可順?可有太初復發徵兆?”
“不是太初,放心,真氣也沒問題,沒有受內傷。”奚玉棠臉色不太好,卻還是壓下他的手,“先等沈七。”
沒多久,沈七便被越寧一路拉著跑來,原以為奚玉棠出了什麼大事,臉色都有些發白,此刻卻見她好端端坐在那裡,頓時大鬆了一口氣,調整了氣息,在她一旁坐下,手指搭上了她的脈。
室內一陣死寂。
沈七診完右手換左手,好一會才停下,先從藥箱裡找出一粒藥丸子給她服下,而後開口,“沒什麼大事,動了胎氣,好在發現得早,孩子沒事。長安來給我磨墨,我開個方子,接下來幾日好生養著,切莫再動武,最好在武山住一陣子。”
果然如此……
心中猜測得到證實,奚玉棠撇撇嘴,想到自己今日竟然還在擂臺上打了一天,心便有些發虛。抬頭去看越清風,剛想開口求原諒,便見這位越家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似還沒反應過來。
長安也立在原地發呆,他雖聽不懂什麼叫動胎氣,但聽懂了‘孩子’一詞,此時整個人也處於靈魂出竅狀態。
父子倆一大一小如出一轍的蠢模樣,看得沈七氣笑。一指彈在長安腦門上,他涼涼開口,“回神!難道還要舅舅我親自磨墨嗎?”
越長安倏然回過神來,“哦哦哦,舅舅你等一下!我我我這就去!”
說著便跑向書桌。
然而剛跑出沒兩步,他便忽然一停,轉而又回到奚玉棠身邊,“孃親,我那個,那個……我是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奚玉棠噗嗤笑了一聲,點點頭。
“耶!!!”長安高呼一聲,飛速跑去磨墨去了。
而直到沈七去寫方子,越清風都沒有開口,一雙幽深的眼睛直直望著奚玉棠,神色忽明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奚玉棠心虛地咳了一聲,道,“那個……後山一戰延後?”
“呵。”越清風皮笑肉不笑。
奚玉棠乾笑:“……哎,這不怪我嘛,我月事不准你又不是不知,這……我哪知道啊。”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索性閉嘴。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個微涼的擁抱忽然襲來。越清風緊緊抱著眼前人不語,只能聽見他心跳如擂鼓,良久才放開手,轉而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送進內室。
在床上安置好人,越清風低頭捧起她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直到兩人呼吸都亂得不行,奚玉棠才聽到他含糊不清的話語,“下次別這樣嚇我了……”
之後,沒等她開口,人便忽然放開她,迅速出門找沈七去了。
兩人商議了藥方和接下來的事,越清風聽了一肚子的注意事項,全程都不停地點頭,直到沈七離開,藥煎好,看著奚玉棠喝下去,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他又要當爹了。
他!又要!當爹了!!
激動得想繞著武山跑十圈!
“我的女兒終於來了……”他神色激動地握著媳婦的手。
奚玉棠抽著嘴角望著這個才醒悟過來的男人,撇嘴,“你說女兒就女兒?萬一……嗚!”
越清風眼疾手快地捂上她的嘴,慌張開口,“不準說,上次就是你說了不是女兒,長安才出生的!”
奚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