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塊一樣,露出黑洞洞的牙床一樣,難看的不得了。顯得格很淒涼,慘得很。
住在巷子口的柳嬸,賣鞋的格爾樂大姐見她回來,很熱心的陪著她,怕她觸景生情,想伴著她勸解勸解。
楊天蘭沒看見老趙頭一家,於是問老趙頭一家去哪了。格爾樂大姐告訴說,老趙頭一家夜裡哭了一夜,那邊老王的兒子,就是死了媽的一家,聽說火是從老趙頭一家燒起來的,跳起來要找老趙頭拼命,把才老趙一家嚇了連夜就起程回鄉躲躲風頭了。
柳嬸在一邊嘆道“虧得昨兒有人警醒,發現的早,要不然今兒這一片都燒沒了。那放火的真是狠啦,聽順天府勘驗的人說,放火的人足足的向老趙頭家的靠南牆的堆草料的地方,澆了二桶火油,是什麼樣的仇這麼深啦!”
楊天蘭心裡一格噔,老趙家的南牆這邊不就是她的廂房嗎?火一起,最先燒著的,不是老趙家那邊,而是她這邊。如果不是賣藝父女叫的早,她說不定已經胡裡胡圖的做了烤肉了。楊天蘭頓時流下了一身冷汗。
格爾樂大姐附合道“對啊,放火的二個人,我們家男人也追了,那個身手,不是普通混混,一般人近不了身。咱們衚衕口裡少說也有一二十人跟著他趕,只有你們家房客,那個賣藝的跟他交了手,但那廝跟條滑魚似的,逃得可快了,沒追上。
回到店裡,楊天蘭一直考慮一個問題。真的是老趙頭得罪了人,引的人燒房子呢?還是原本就不是燒老趙頭,是想燒。楊天蘭不敢往深裡想去。這是謀殺,多麼嚴重的情況啊!
晚間回九阿哥府裡,她繞過一道迴廊,就和一個急急過的婆子擦身而過。什麼事走這麼急呢,她無意中瞟了一眼過去的婆子。那知那個婆子也在陰影裡回過頭來看她。她們四目相對,那個婆子的眼神,讓楊天蘭覺得全身一冷。這是一種多麼陰冷的眼神啦,讓人看了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讓人十分的不舒服。九阿哥府裡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呢?
各自走開後,不過十來步,楊天蘭遇見了九阿哥府裡的大總管鄂爾泰。
大總管鄂爾泰是知道楊天蘭的身份的,那是他主子最關心的人,也是他主子大半夜裡親請回來的人,鄂爾泰老遠就看見了她,雖然她目前不是主子,但以後誰說得準呢?鄂爾泰恭敬無比的小步上前來,行大禮,這禮除了他主子,他連對嫡福晉都沒行過。因為他知道嫡福晉在這府裡不過是個名號而已。“給格格請安!格格萬福金安!”
這麼大的禮楊天蘭到是覺得受之有愧,連忙還禮。又問道“剛剛過去那個黑衣女人是誰啊!”
鄂爾泰捲起馬蹄袖道“格格有所不知,這個婆子是這府裡最可厭之人。她叫阿代,是咱們府福晉的陪嫁之人,為人陰陽怪氣的,只不過一直沒有尋她什麼錯來,要不然,早請出去了。“
楊天蘭點頭道“晚上又是穿一身的黑,看上去怪怕人的。”原來這個婆子是九阿哥嫡福晉的跟前人,難怪用這麼恨恨的眼光看著她。她那次和嫡福晉算是結了樑子了,但那也用不著,用這種眼光看她啊,就象是要你死我活一樣,就是衝撞了她,也犯不著吧!
鄂爾泰道“嚇著了格格,擔當不起。我會吩咐下去叫那婆子不要亂轉的。”其實他雖是大總管,但管起那邊的事,還是吃力一點。嫡福晉是一個喜歡掌權的人,雖然她手裡沒有實權。但她仍然是名義上的當家人,這是誰也越不過去的,就因為他是嫡福晉,這個次序是排定了的。嫡福晉的手伸得很長,管不到的也想管一下。所以他這個大總管,當得吃力的很,又不討好。
楊天蘭望著廊上影影影綽綽的燈火,轉身問道“鄂爾泰,我姐春枝到底是怎麼死的?”
鄂爾泰本來平靜的面孔,不自在的抽動了一下,面色一變“格格這話從哪裡說起?春枝姑娘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