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玉佩,就知道是許仙隨身帶的,又接過信來看了一遍,頓時杏眼圓睜,臉上一股白氣湧起,瞬間又恢復了血色。
她問小青:“這信和玉佩是哪來的?”小青道:“剛剛就插在門縫裡,我一回來就看到了——怎麼辦?去報官嗎?”
白素貞嘴角微微翹起,冷笑兩聲。相當年在山裡修煉時,她也算是個叱吒一方的妖王,也是掌握著千千萬萬生命的生殺予奪大權,她一嗔一怒,多少人也要心驚膽戰。
自從嫁到許家,她的脾氣改了許多,一直以賢妻佳婦的形象出現,從不招惹別人,甚至還總是斥責小青惹是生非。她以為自己可以這樣平淡幸福的和許仙一起生活。誰知道,她不去惹人,別人卻惹上門來。
“不必,”白素貞收回笑容,整張面孔都是滿滿的肅殺之氣,似乎恢復了當初在山中為王的模樣:“通知能叫上的小妖怪,就說白娘子用得著他們。”
小青愣了半晌,隨即歡快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大聲答道:“遵命!”
※※※
此時許仙的雙眼被黑布蒙著,不知現在身在何處,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他唯一的記憶,只記得那瘋和尚才要和他說什麼,忽然背後竄出幾個人,一棍子猝不及防打在瘋和尚後腦。然後和尚就直直拍倒在地上。
許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遇到這些悍匪,除了嚇得渾身哆嗦,並沒有反抗的能力。幾個大漢上來將他四馬倒攢蹄捆死,扔進大車裡,“支呀呀”不知走了多久,又換船搖了一陣,才被扔下。他知道有好幾個看守在看著他,聽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哪來的,為什麼綁他。
忽然,他聽到有人來了。那些看守和原本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行禮問安,來人應該是個頭領。
那人走到許仙跟前,一把撕掉了他臉上的黑布。
許仙聽人說過,綁票這檔子事,只要肉票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綁匪多數只圖財,不會要命;若是肉票看到綁匪的相貌,那就只有殺人滅口。所以,對方扯下他矇眼黑布瞬間,他首先的反應就是閉眼,然後說:“小生知道規矩,必然是不會亂看的,只要大王饒命,萬事好商量。”
“哎哎哎哎!”那個撕下他矇眼黑布的人被他央告地不耐煩,便連聲制止,說:“我不殺你,睜眼看看老爺。”
聽對方那麼說了,許仙這才慢慢睜開眼。雖然天色此時已黑透了,藉著月光還是可以看清楚:眼前這人是個外形彪悍的大個子男人,黑衣黑褲黑頭巾,臉上帶刀疤眉眼兇惡,下巴靑虛虛的都是鬍子茬,腰上挎著雙刀。
許仙環顧四周,似乎是在西湖中某個小沙洲上,並沒有什麼樹木,視野開闊可以看到水面很遠地方。幾十個同樣黑衣黑褲黑頭巾的人懶散地站在周圍,看起來是都是大個子賊頭手下,各自手裡拿著刀槍。
賊頭對許仙說:“明說了吧,姓許的,我和你往日無緣近日無仇,只是有人花錢讓我綁你。我也不知道你和誰結仇,我也沒必要知道,我拿錢綁你,你拿錢贖身,這是行裡規矩,沒什麼可說的。”
“是是是,”許仙連連點頭,“小生曉得規矩,只是小生家中開的是醫館,並沒有太多浮財,不知大王要多少?”
賊頭伸出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茬,眯起眼睛:“不多,五百兩銀子,就是個意思,不夠我們幾個分的。畢竟我那邊已經拿了上家一筆,給你算少點好了,以後長記性別得罪人就是。”
“五……五百兩!”許仙一聽,登時驚得要昏過去,“大王,小生平日櫃上連娘子都要幫忙照顧生意,請不起夥計。保安堂店面的小樓,花了二百多兩銀子買下,借的債至今沒還清,至哪裡有五百兩銀子與大王?”
聽到許仙說沒錢,賊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