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生氣,只是“嘿嘿”笑兩聲,說:“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了,去偷去搶去借加一的印字錢,反正只要錢到我就放人,錢不到,人最多隻還一半。到時,看你得意橫著切,還是豎著切。”
許仙聽罷全身一抖,縱然刀並沒有架在脖子上,已經覺得脖子冰涼冰涼的,如是有盆冰水澆下來。
這時,在樹上望風的手下大聲通報道:“老大!有人來了!”
賊頭不再和許仙說話,忙朝湖面看去。只見湖面上遠遠的,兩點亮光衝著這邊過來,如同漁火相似,大概是有人划船來了。亮光越來越近,隨著波濤還一上一下。賊頭看著許仙笑了下說:“看樣子應該是來接你的。我派人給你家裡送了信,大約是你老婆湊夠錢來贖人。”
果然,湊近了看,隨波飄來的是一葉青色扁舟,船頭點著兩盞小漁燈,船上分明站著個全身縞素的美貌女子緩緩搖著擼,朝著沙洲過來。
看看快要靠岸,白衣女子停下櫓,站在船上掃視一下沙洲上的幾十個水賊,大聲說:“誰是你們的頭?我是許仙的妻子白素貞,來接我丈夫回家。”
賊頭見白素貞貌美,不禁看得呆了。他笑著說:“我就是這小瀛洲的大王。”
白素貞盯著他打量了下,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和一隻玉佩,說:“這封信是玉佩是你派人送來的?”
賊頭眯著眼看了下,隨即拍著胸脯說:“正是,這封書信是我寫的,讓你送五百兩銀子來,玉佩是從你丈夫身上扯下來的,做個證物。”
白素貞冷冷道:“很好,就是說,我給你五百兩你就放人?”
“正是!”賊頭說:“五百兩銀子,一兩不多,一分不少,兌足了,我立即放人。”
“那我若是沒這五百兩呢?”
“沒有?按照我們行裡規矩,自然是要撕票。不過,大王我現在格外開恩,如果你留下給我做半年壓寨夫人,伺候舒坦了,也可以換他回去。”聽賊頭說完,幾十個賊人都放肆地大笑起來。
白素貞眉毛一挑:“我留下你當真放人?只怕你留不起。”
“有什麼留不起?”賊頭笑道:“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哈哈哈哈!”白素貞忍不住放聲大笑,笑了許久,全身都笑得發顫,半天停不下來。賊頭看白素貞笑得如同一樹枝的梨花,隨風晃動,甚是好看,竟然又看得呆了。
白素貞停下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你當真想留?”
“當真,”賊頭說:“那五百兩銀子我不要了,還可以再給你丈夫五百兩,索性把你賣予我好了。”
“那我就……”白素貞嘴角上翹,又微笑起來:“真的吃了你啊!”
只見白素貞的嘴角向兩邊上翹,然後逐漸向著後腦裂開,嘴巴越張越大,變成血盆大口。整個人越變越大,身體越拉越長,開始還只有水桶粗,房梁長短,迎風一晃就變成像房子一般粗細,高過四五十丈。原來,白素貞竟然現了原形,是一條碩大無朋的白蛇。
眾賊頓時慌亂起來,仰頭看著不知所措,如同一群螞蟻面對大象踩下來的巨足。他們不是沒見過妖怪,但真沒見過這麼大的。
青色小舟也突然跳起來,變成和白素貞差不多大小一條青蛇,那兩盞漁燈,原來是她的眼睛。這雙眼睛變成窗戶大小,射出兩道錐形白光,將眾賊都照在中間。
原本還很平靜的西湖,捲起比城樓還高的巨浪,層層翻滾,將兩條巨大的白蛇和青蛇託在浪頭,將小瀛洲團團圍困住,如同一圈巨牆,將整個沙洲裹住。沙洲上空升起一團黑雲,如同一個鍋蓋,剛好扣住沙洲。白蛇和青蛇在水牆頂上起伏翻滾,來回盤桓攪動,水牆中,又有許多雙白色眼睛顯現出來,注視著這些水賊。
賊頭饒是凶神惡煞也嚇得腿腳酥軟,幾十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