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若是這一個儒字,在天譴神罰的轟擊之下,被打得四分五裂,甚至消失得無隱無蹤,那麼孔宣立教的第一步,就算是失敗了。
雷霆打來,儒字巋然不動。
見此場面,在稷下學宮當中的三千孔子門人,以及七十二聖賢,全都神色振奮,滿臉欣喜。倒是站在孔宣身邊不遠之處的崔思琪,卻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遠遠地注意了柳毅一眼,她心中想道:“師尊若是立教成功,我主公又該如何自處?”
此時此刻,她竟然在為柳毅著想。
女子的心思,果真是怪異,難以探查,難以揣測。
可是,孔宣卻凝視著那一個儒字,皺了皺眉頭,口中竟然發出一聲長嘆。
唉……
這嘆氣之聲,傳遍周圍萬里,眾生聽了,無不心中悲切。
孔宣長嘆一聲之後,又將空中懸浮的儒字,揮一揮衣袖驅散了,然後飛至空中,來到那一道道正在轟擊而下的天譴神罰旁邊,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掌,觸控在那一抹抹雷霆之上,口中言道:“這一次立教,我孔宣算是敗了!”
此言一出,滿座儒門弟子如喪考妣,神色白如紙。
唯獨柳毅這幾位道君,明白了孔宣的苦衷。
空中那一道道打在孔宣身上,卻對孔宣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的天譴神罰,已經在向在場的諸多高手昭示了,儒門這一次立教,必定要失敗。
不過,孔宣在一番失望之後,立即收起了唉聲嘆氣的神態,轉而朝著四方修士拱了拱手,算是見了個禮,又說道:“我儒門立教,今日不成,日後必成大教!各位道友遠道而來,齊聚在我稷下學宮,實屬不易,而今未曾見到我儒門立教的過程,算是我儒門失了禮數,我孔宣怎能讓諸位道友空手而回。今日,我孔宣就在這稷下學宮當中,開壇講道八百年,芸芸眾生,皆可前來聽道。”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一言之功
立教,乃是在天道之下,立下大教。。。o
天道不全,如何立教?
當四方高手離去,天下修士散盡,整個稷下書院,只剩下了孔宣與一眾儒門修士之時,孔宣的神色,才慢慢的暗淡了下來。
他是儒門的祖師爺,也是天地間三大道君之一,自然而然,就要為儒門著想,自然而然,要在芸芸眾生面前,要在天下修士面前,將儒門的顏面記在心頭,不能讓任何儒門之外的人,見到他孔宣的落寞。
這種驕傲之人,怎能讓別人看到他失落的一面?
所以,哪怕是在儒門弟子面前,他也只將暗淡的顏色顯現了一瞬間,隨即身形閃爍,朝著一座院落飛去。
院中繁花盛開。
有一塊牌匾,懸在大院門口。
三味書齋。
讀書之人,理當明悟書中三味。
入了院中,孔宣獨坐大殿,閉目不言,臉色有些悲切。
崔思琪從門外飛馳而來,求見孔宣師尊,入了大院之內,對坐在孔宣面前。
“弟子拜見師尊。”
施了一禮之後,崔思琪才說道:“欲速則不達,此番我儒門立教,還是太早了些,時機尚未成熟。弟子是儒門兩大聖賢之一,在這等至關重要的時候,居然沒有預先提醒師尊,此乃弟子之過。”
一瞬間,孔宣已是有些沉默。
崔思琪又說道:“我儒門立教,是立教在天道之下。如今天道不全,只有二法可以為之。其一,是拋卻天道,將天道置之不理,獨自立道,可此舉卻前所未有,就算立下了大教,也沒有天道作為根基,此乃無根之浮萍。其二,是補全天道,只是如何去補全,怎麼去補全,卻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孔宣默然抬起頭來,望著崔思琪,言道:“為師也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