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念想,卻不知該如何去決斷。”
“我儒門之內,有一書生,弟子認為,這就是我儒門立教的機緣所在。”
崔思琪說到此處,衣袖中飛出一抹水光,顯化成了一面光潔琉璃的鏡子,鏡子裡畫面流轉,出現了一個正在讀書的書生。那書生捧著一本論語,羽扇綸巾,正在搖頭晃腦唸叨著……
見到此人,孔宣忽而眉頭一跳,神色十分難得的變得驚詫起來,當即將左右雙手攤開擺在身前,掐指捏算,推算前程因果,占卜吉凶。
“哈哈哈哈……”
可是,片刻之後,孔宣忽然勃然大笑。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三味書齋門口,凝視著遠處蒼穹深處,他目光所致,正是千萬裡之外,玄天宗所在的驚虹洞天方向。
“世人皆言,普天之下,柳毅第一!他修行時間最短,修為卻是三位道君當中最高。他並非是上古之人,也不像我們這等來歷不凡之輩,有著超然卓絕的天賦,卻一人一劍,威震天下。就連他門下九位弟子,也不是我孔宣與鎮元子門下弟子,能夠與之相比的,可今時今日,我孔宣卻不認同此言!”
孔宣慨當以慷,十分難得的從衣袖當中,掏出了一罈美酒。
這酒,是柳毅所贈送,本來是陸壓道人煉製。
喝著柳毅的酒,卻口口聲聲說柳毅不如他,這才是孔宣的風格。
天上地下,無人能於自己相比!
這種心思,才是孔宣。
“若說天資,若說氣運,我孔宣確實不如柳毅,可若是說門下弟子,我孔宣怎不如他柳毅?”
孔宣一口喝乾了杯中美酒,遙遙凝視著崔思琪,鄭重言道:“他門下弟子雖有九個,其中三位甚至是當初通天教主門下高徒,餘下六人個個絕世不凡,可卻不如我門下崔思琪,哈哈哈哈,誰說女子不如男……”
聞言,崔思琪也不多說,就這麼預設了。
她怎會不如男?
“我儒門立教,皆是你一言之功!”
孔宣長聲大笑,踏步離去,唯獨剩下崔思琪,盤膝跪坐在大殿之內,她目光精亮,凝望遠處蒼穹,看的也是遠隔重巒的玄天宗方向,默默想道:“主公!等到數百年之後,師尊講道完畢,我儒門必定可以立教成功。也不知到了那個時候,主公改如何立教?”
良久之後,崔思琪才站起身來,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她乃是孔宣門下真傳弟子,在這稷下學宮當中,身份地位非凡,自然有著一片獨立的院落。
入了院中,崔思琪推手關門。
她直接來到了房中,將穿在身上的儒門書生長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長裙。
隨即,將頭上書生一樣的髮髻打亂了,拿起了一柄玉梳,輕輕的梳理著如雲長髮,挽了一個髮髻。
婦人髻。
在別無旁人之時,崔思琪終於是做婦人打扮了。
這數十萬年來,拜入了孔宣門下之後,崔思琪一直都是以男裝出現,書生打扮,英氣逼人。而今換回了女裝,在對著鏡子梳妝打扮一番,也不必抹胭脂,更不必撒水粉,單憑她天生麗質的相貌,已是能讓眾生傾倒,甚麼沉魚落雁,甚麼閉月羞花,難以形容崔思琪美貌之萬一。
可惜,她只是獨自穿著女裝,對著鏡子,給自己看而已。
等到第二日天明,她又換回了書生打扮,走出了獨院,來到門口,目光從稷下學宮廣場上那些朗朗讀書的儒門弟子身上一掃而過,最終停留在了玄天宗方向。
崔思琪瞭望天際,目光帶著幾分迷離。
修行數十萬年來,崔思琪最初本是瓊玉地界的聖女,其後做了柳毅的侍女,再其後就拜入了孔宣門下,做了儒門的聖賢。而今回想過去,數十萬年來,林林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