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的秋天捉緊胸口拚命呼吸,一陣陣的緊縮引起劇烈疼痛,她想起兩年前初聞養父母發生船難時,她的心臟也曾不聽話的停止跳動。
是時候了嗎?
不,她還不想死,就讓她多留幾日吧!
想見他的意念好強烈,壓抑不住的情感讓她的心疼痛欲裂,無法以畫舒解達到潰堤的極限。
求求禰,老天,我從沒求過禰什麼,但這次請禰讓我再見他一面,只要一面我也心滿意足,絕不會貪心的開口說愛他。
只要一面就好。
是誰開啟門,讓她想看都看不清楚朝她走來的人影。
別用急切的聲音吼叫,她的耳朵會受不了的。
咦!是誰碰了她的唇,這苦澀的藥味為什麼那麼熟悉,好象她放在櫃子上的那瓶維他命,是翊青來罵她想不開嗎?還是閒閒又在大吼大叫了?
很想笑,她的嘴角勾了。
“張眼,我命令你張開眼,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沉睡,你是我的,你不能違揹我的意思裝傻,我要你醒來……”
這聲音……這聲音……這聲音非常熟悉,是他來了吧!老天終於肯垂憐她一次,應允她無理的要求,能多活一天也是幸福。
秋天緩緩地張開哀弱的眼睛,藥效在她體內發作了,看來她又撿回一命。
“嗨!大哥!我的‘半生緣'不出售,你還是回日本過你的下半生吧!”她不能死在他面前,他會有遺憾的。
自己受過的苦她不想別人也承受。
“去他的半生緣,我說過不準叫我大哥,否則……”
“否則就吻得我喘不過氣來是不是?”她接下話地對他一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語氣一瘂,紫乃龍之介有深切的恐懼,竟不敢實現他的承諾。“你糟糕得像個鬼。”
“我知道,你說過好多回了,不過你應該照照鏡子,我也看到一隻鬼。”不想他擔心偏是讓他擔心了,是誰忘了鎖畫室的門?
肯定是翊青,她臨走前看了她一眼,意深意遠的要她把握眼前的快樂。
但她這隨時會消失的生命能將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嗎?
不!她做不到。她不要多一個人為她傷心。
“因為被你嚇的,你別再告訴我只是輕微的地中海貧血沒什麼大礙,我會先掐死你。”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好象她的心跳在他的手中停止。
她的臉色已經不是蒼白可以形容,幾乎如白蠟一般沒有顏色,靜止在她純白的畫紙上找不到一絲色彩。
他很怕她再也醒不過來,深沉的恐懼比當年母親持刀向他揮落,拉著他共焚還要催人魂魄,讓他的心差點跟著停擺。
她不會知道他有多惶恐,像有人掐住他咽喉不讓他吼叫,他每一個聲音都是由心口發出,強烈又執著地將她拉回身邊。
他的臉色真的很白。“本來就沒什麼事,是你太大驚小怪了,連我故意嚇你也看不出來。”
一個謊又一個謊,她已經數不清口中吐出多少讓人不信任的謊言。
“這個玩笑不好笑,你以為我真相信你告訴我的是實話?”她的信用完全破產了。
“是實話與否很重要嗎?我現在不好端端地在你面前,一點事也沒有。”秋天裝瀟灑的揚揚手,欲起身轉一圈表示沒事。
但她太高估剛鬧過情緒的心臟,腳一軟跌在厚實的寬胸裡,溫暖的體溫讓她有一度想向他靠攏,誠實的說出她的病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可是她什麼也沒說,任由他抱著貪一時安穩,與死神定下契約的她總能任性個五分鐘吧!
紫乃龍之介在她額上輕落一吻,疼惜地拂過她的發。“能不能別在我面前逞強,那讓我覺得自己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