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後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硬施力迫薛景麟緊抿的口微開,將丹藥從手指間彈入薛景麟的口中轉手在他脖頸處一順,“現在毀了一座城就要死要活,末了預言大劫將至,你還有多少力挽救。”
淡淡的一句,卻讓薛景麟的神志一瞬清醒:“什麼預言?大劫?”
謝昭瑛臉一僵,卻還是嘆了一口氣:“天狗變,回還魂,黃泉清荷血傾國。”
“什麼?”
“早在宋明帝在位時,星辰已變,枯木百思不得解帝星旁的那顆耀目新星。與眾多欽天監共謀無果,遠赴他地搜尋關於星辰變的資訊。一去三載,再回來已是南越攻入禁城。那時那個預言就是那樣流傳出來的。”謝昭瑛平淡無奇的訴說,反正這件事的確跟他無關。
而另一頭,頭一次完整聽到覆國預言的薛景麟再也沒有往日的沉著,頭腦思緒全絞住在一塊。眉頭慢慢皺起,一到解不開的謎,他總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如果在以前,他的確不會相信。先皇在位時傳得最兇的莫過於寵妃沈氏傾國,眾人皆謂沈妃美若天仙,氣若清荷。然,他一直對所謂的“沈妃傾國”的預言抱有疑慮,畢竟後宮爭寵任何誇大言辭皆有可能出現,不過惑眾爾爾。但若果連枯木禪師還有一向都和枯木禪師不對調的謝昭瑛都這麼說,那麼那可能就不僅僅是個預言,可能還會是箴言……
“可是沈妃已死……”
謝昭瑛放眼北方山巔,模模糊糊的一點根本就看不仔細:“那三句預言皆符合她嗎?”
轟!
那三句預言皆符合她嗎?那三句預言皆符合她嗎?那三句預言皆符合她嗎?問問直敲擊著頭疼欲裂的薛景麟,他突然覺得天地萬物景色異變,綠色轉眼成為死灰,白鴿轉瞬成為灰燼……
“血天漫漫,殺氣之兆。黃泉清荷看來已蘸滿了怨氣,這才是真正的開始。”謝昭瑛望著黃昏火燒雲連天,不禁感慨,卻不想薛景麟一個騰躍,完全不像個病態者直直就想要衝向北方。謝昭瑛在後頭也不追,心頭默數,至聲五時,前頭奔勁十足的薛景麟一下重重栽倒,直直趴平貼地,渾身氣息不紊。不出幾刻,薛景麟死卯幹勁,伸出雙手挪動雙腳,爬,他要爬回去!
“……你……你不要命了……”震撼中的謝昭瑛沒有想到薛景麟竟然會傻到想用爬!別說他的病體允許,就算這麼爬,不慘死暴屍才怪!在北齊待了那麼多年,任何北齊年老的忠誠都不及薛景麟的一分一毫。對於他而言,宋氏王朝比他的命還重,對於他而言,他會為了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去拼命去爭取,只為換回一個他心目中的一個堅持。可是謝昭瑛不懂,究竟是什麼堅持讓薛景麟可以放棄生命,甚至放棄最後的尊嚴智慧。
“即讎終自翦,覆國豈為雄。假號孤城裡,何殊在甬東。祀夏功何薄,尊周義不成。”薛景麟的聲音很小,卻是咬著牙根說出的。他的雙眼裡恢復了色彩,也收進了那血雲天,燒得多麼熱烈的火紅啊,如同禁城昨夜的大火。他彷彿看到了那幾個漢子爽朗的笑,也看到了宋逸墨綠華服寶綠摺扇光輝異常,更看到了父親將他拋上樹上後那絕決清冷的笑意……
“道長不會懂的,那裡埋藏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
……
宋氏王朝至開國而今已有十七為君主臨朝,歷位皇帝皆擁古城禁城為都,至今三百零六年的歷史上除先皇出逃而後奪回禁城的參差一筆外,就屬第十七位皇帝宋括火燒禁城最為不可思量。史官廢思如何下筆載上青史的同時,百姓茶餘飯後更多了個消遣的玩笑。
國亂當前,不僅北齊再次虎視眈眈,完全忘記了前幾月的敗軍之象,而一向臣服的南越國此刻也蠢蠢欲動。亂世之中,國內各方力量也隨著熙忨二十一年十二月十五這一日過後而暴現不安定之跡。抉城因宋逸成駐守此處,因而北方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