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把一干人叫到寢室裡,跟大家說了機床廠的情況, 煒煜說:“我可不會演什麼節目,你得想辦法,總不能你們都去了,把你姑姑扔下不管吧?” 培元說:“這事就由文佳組織謀劃,根據這幾個人的情況,你看著搭配,搞出幾個拿得出手的節目,爭取這幾個人都能派上用場,確實有需要的也可以增加一兩個人,初衷是安排我們這幾個人。” 文佳說“有李玲姐和秦梅姐在呢,我可不敢班門弄斧。” 李玲說:“文佳就別謙虛了,你可是我們的文藝部長喲。” 文佳說:“那你們幾個男生也得聽從調遣。” 培元說:“沒問題,男生是配角,襯托你們。” 回家路上,培元去了小燕家,一進門就看見小燕奶奶坐在北屋窗下曬太陽,培元喊了聲奶奶,老太太帶搭不理的哼了一聲,這老太太從年輕就有病,什麼活也不能幹,可誰也不知道她有什麼病,而且她從來都不笑,好像別人都欠她的。小燕從廚房出來,兩個人就站在院子裡說話。 培元說:“找工作的事,我聯絡了機床廠,你可以去醫務室,反正是臨時工,先幹著,我也去,至於好壞我就不說了,去了再體會吧。” 小燕父親在屋裡說:“小燕怎麼不讓培元屋裡坐啊。” 培元只得進屋去寒暄幾句。小燕的父親劉玉德真是他孃的親兒子,也是個病秧子,瘦的像麻稈,整日不出門,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劉玉德說:“不是說去人民醫院嗎?怎麼去機床廠了,人民醫院多好啊。” 培元說:“人民醫院不好辦,如果覺得機床廠這個工作不好就算了,只當我瞎操心。大叔您歇著吧。” 培元說完就走,劉玉德趕緊使眼色讓小燕跟上去。 走到大門外,小燕說:“培元哥你別生氣,我爹他就那樣,從來不會說好話。” 培元說:“沒事,你回去吧。” 培元一出屋門劉玉德就後悔了,他們家四口人就靠老婆四十元錢工資養活,他娘倆還常年吃藥,他一直催小燕去找個活兒幹,就算搬磚和泥他也不會心疼的,可現在找上門的好事讓自己一句話就攪黃了,急得他捶胸頓足。 小燕氣呼呼的回來了,劉玉德說:“培元生氣了?” 小燕說:“誰願意拿張熱臉去貼冷屁股啊,你整天吵吵著讓我出去找活幹,還說搬磚和泥也比閒在家裡強,如今人家培元主動替咱想著,你卻冷言冷語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嗎?” 劉玉德說:“我就是嘴上一說,其實廠醫比醫院的醫生強多了,既輕鬆又受尊重,機床廠的待遇又好。” 小燕說:“那你幹嘛那樣說?” 劉玉德說:“我那樣說是不想讓他覺得給我們辦了多大的好事,讓這人情變輕一點。” 小燕說:“爹,你的毛病真得改改了,你就不會說句感謝人的話嗎?你看咱們家有朋友嗎?親戚又有幾個來往的,姨姥姥一家人什麼樣你心裡不清楚嗎?人家可從來不圖我們什麼,可我們又憑什麼給人家臉色看呢?” 劉玉德只得說:“好好好,我以後注意,你趕緊找培元說去,別讓他把機床廠的事推了。” 小燕說:“我張不開口,要說你說去。” 弄得劉玉德張口結舌說不上話來。 午睡起來,培元跟爺爺剛沏上茶還沒喝,文佳和李玲就來了。文佳進門就喊渴。 培元說:“這麼早就結束了?” 文佳說:“讓我們排節目,你在家裡喝茶。” 李玲說:“秦梅和廣林回家了,我們也就散了。” 文佳說:“這活我是幹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培元說:“怎麼了?你這編導上任不到半天就撂挑子啊?” 文佳說:“那個王小云一點基礎都沒有,不過倒還認真,叫幹什麼幹什麼,可煒煜這姑奶奶怎麼商量也不成,站那兒唱歌她都唱不出聲,你讓我怎麼編排?” 爺爺說:“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跟煒煜整天在一塊兒,她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她連話都不願多說一句,你讓她當眾唱歌,可能嗎?” 文佳說:“這都是培元哥安排的,讓他去教她姑姑吧。” 培元說:“不過就是透過幾個節目展示一下你們幾個人的才藝,有那麼難嗎?” 文佳說:李玲姐的二胡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