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撥通了王經理的電話,王經理說:“你在哪兒呢?中午一塊兒吃飯。” 培元說:“我在柳林呢,有個事問您,你們收毛雞嗎?” 王經理說:“收啊,我不是說過嗎?你們的雞和蛋我全包圓了。” 培元說:“毛雞收購價是多少錢啊?” 王經理說:“你問這個幹什麼?收購價根本收不上來,早就實行議價收購了。” 培元說:“那我更得問清楚了,好決定以後還養不養雞。我們養的雞,光飼料成本就一塊錢一斤了,不行就不養雞了。” 王經理說:“這個行情我不大清楚,我讓李科長跟你說吧。” 一會兒李科長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問情情況後,李科長說就按一塊二一斤收購吧,我明天派車去拉。 東順說:“虛驚一場,我還以為得賠錢賣了呢。” 培元說:“這一驚有價值,提醒我們工作要做紮實。” 吃午飯時,培元告訴李玲,明天有車來運雞,李玲說,我買兩隻雞送家裡去吧。 培元說:“還有籠子嗎?” 李玲說:“吃過飯我就去木匠家,現做也來的及。” 至中說:“我去吧。” 培元說:“木匠說一個籠子得多少錢了嗎?” 至中說:“他大概算了一下,說是要兩塊多錢,不會超過三塊錢。” 培元說:“那就讓他先做上二十個,尺寸還可以再小點嗎?要考慮到城裡地方小。” 至中說:“資料上最小尺寸是45x38x38,能養4只雞呢。” 培元說:“這個尺寸就行,你讓他馬上就做,明天就要用幾個。” 餘敏過來說:“羅雲家的事你跟哥說了嗎?” 培元說:“什麼事還要至中跟我說?你說不是更有面子嗎?” 餘敏說:“您那麼多事,我不好意思添亂,可曲大嬸老是催我找您,她們一家想到知青院來住。” 培元說:“她們的情況我聽說了,你讓她們先找隊長,讓隊長出面,同時也跟玉海書記說。” 培元對東來說:“明天市裡食品公司的李科長要來,你準備一下用兔子做幾個菜?要拿出你的絕活來,要有裝盤的,也要有個整隻的。咱以後賣兔子肉,主要靠李科長呢。” 東來說:“我這就去準備。” 培元說:“你讓張斌場長安排他的人宰殺,看看他們怎麼處理皮子,不行再去學習。” 培元給王場長打通了電話,詢問兔皮收購的事情。 王場長說:“一般要到11月開始收購,價格一直在五六塊錢一張之間波動,夏季的毛皮質量差點,價格也低點,但青年兔差別不大,五個月齡的兔皮最好,你如果夏天宰殺,一定要儲存好皮子,防止黴變。再具體的事情就得問外貿公司了,我這裡也是代收,那點手續費我也不在乎,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和外貿公司聯絡。我把你們的電話告知對方吧。” 放下電話,培元心裡有底了,兔肉一項就能保本盈利,兔皮和製藥就是純利潤了,必須馬上擴建兔舍,蓋加工車間了。 李科長來了,他看到培元和五六個人在養殖場門口迎候著,趕緊下車,一一握手,連說不敢當。寒暄過後,李科長就要裝車。 培元說:“李科長難得來一回,怎麼也得視察一下,給我們點指導意見吧?我們有好多問題請教呢,一定要在這兒吃頓飯再走。” 李科長說:“也好,我還真沒仔細看過大型養殖場,今天就長長見識。” 李科長看到每間豬舍都掛著投料記錄,就問:“這個豬圈的豬現在一天得喂幾斤料?” 飼養員說:“每頭豬每天喂三斤料。” 張斌說:“頭一批出欄的豬每頭用飼料580多斤,光飼料錢就得六十多塊錢。” 李科長說:“再加上仔豬錢,就跟賣價差不多了,稍不留心就得賠錢啊。” 玉海說:“李科長對這裡面的事門清啊。” 李科長說:“我幹了半輩子收豬賣豬的活了,能不清楚嗎?但價格是國家定的,誰也沒法動,老百姓基本是泔水養豬,價格低就低了,好多養豬場辦不下去,收購價格偏低是主要原因,也是我們收購難的主要原因。” 東順說:“那就沒辦法解決嗎?” 李科長說:“收購價格是中央定的,我們只會在開會的時候發發牢騷,屁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