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酥麻。
然而此刻,這樣的聲音裡卻帶著極大的痛楚和疲憊,似乎說這話的人,和他的聲音,在這十幾秒內,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葉婭只覺得鼻腔裡猛地一酸,瞬間淚雨滂沱。
臥室裡很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注視著緊擁一起的兩人。
墨小羽摟著他的母親,臉埋在她的頸窩裡,雙肩輕顫,低聲哽咽。
他的母親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任由墨小羽摟著、抱著、哭著,沒有反應,毫不動容,視線始終平視前方,眼中卻沒有焦距。
兩人這樣僵持了許久,女人似是不耐煩了,開始在墨小羽懷裡掙扎。
墨小羽不管不顧,依舊低埋著腦袋,用力抱住她。
女人掙扎不脫,愈發激動失控,突地大叫一聲,低頭一口咬住墨小羽鉗制在她胸前的手臂。
墨小羽不動如山,任由她咬著,沒過多久,白色的襯衫袖管處,滲出了絲絲殷紅的血跡。
“啊!”
葉婭見狀,當場失聲尖叫,連忙用手捂嘴,險險壓下已經衝口而出的痛呼,沒讓它播散出去。
屋內其餘幾人,也都禁不住紛紛側目,不忍直視如此慘烈的一幕。
那個女人就像是隻發了狂的野獸,死死咬住口中的獵物,拼命的撕咬,用力的抓扯,口齒間全是猩紅的液體,面部肌肉也因用力過猛而出現痙攣,看上去扭曲且猙獰。
墨小羽襯衫上暈染的血跡在不斷擴大,滴落在地毯上,開出朵朵血花,房間裡,霎時瀰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白衣大漢們實在看不下去,不約而同的圍上前去,試圖拉開那個女人。
不料,墨小羽卻突然發力,將那女人摟的更緊了些。
“別碰她,出去!”
四名白衣男子面面相覷,猶豫片刻,轉身走出了房間。
留下的兩個人,繼續僵持著,一個拼死掙脫不開,一個死命緊抱不放,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漸漸的,女人終於耗盡力氣,虛脫的軟下身子,頹然癱倒在墨小羽懷中,失去了知覺。
墨小羽亦是強弩之末,早就不堪重負,順勢抱著她滑坐在地上,雙雙伏倒在床沿邊。
一番折騰下來,兩人均是精疲力竭、身心俱疲。
墨小羽躬身坐在地上,額頭抵在臂彎間,大口的喘著粗氣。
葉婭一直守在門外,直到屋裡的兩人再也沒了動靜,呼吸聲變得均勻而輕淺,這才提著醫藥箱,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緩緩蹲下/身子,輕輕捧起墨小羽垂在身前帶血的手臂。
手臂上的肌肉線條依然緊繃,拳頭握得緊實,顯然疼痛還未緩解,即使人已昏沉睡去,可身體卻還在本能的用這種方式抵禦著痛楚。
葉婭雙手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捧著墨小羽的手,感覺就像捧著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連勁兒都不敢輕使,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小心翼翼的捲起襯衫袖管,房間裡微弱朦朧的燈光下,一排血肉模糊的牙齒印赫然出現在墨小羽玉脂一般光滑白皙的手臂上,瞬間刺痛了葉婭的雙眼。
那排傷口極深,最深之處,幾乎可見森森白骨,周圍皮肉翻飛,血流如注,慘不忍睹。
葉婭只覺得胸中猛地一痛,全身氣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驀然間想起這已是她在墨小羽身上見到的第三道傷口,曾經過往頓時如畫般一幕幕在腦海中劃過,葉婭心痛如絞,那一道道傷口仿若全都連本帶利的割到了她的心上,讓她痛不欲生,幾近暈厥。
淚水如泉般洶湧而出,葉婭一邊給墨小羽上藥消毒,一邊“啪嗒啪嗒”的淌著眼淚,也不知是太過專注,還是過於傷心,葉婭完全沉浸在悲痛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持,淚水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