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見他們二人,幾句話之間,就要和離的事定了,他還是想勸阻的,“夫妻吵架,本是正常的事,況且你們還有兩個小娃,怎能說離就離,若不再商議商議,他納小妾一事,再擱一擱,若是紅葉真的介意,不如等那妾室把孩子生下之後,交與紅葉撫養,娃兒尚小,誰撫養大,他日後便會認誰做親孃,也不算委屈了紅葉。”
範老太是最不喜人納妾,看看她如何對待家中老頭子納妾一事就知道了,先前木香挑出來的事,五分真五分假,但是不管有多少真,在範老太眼中,都如真的一樣。
範老在家中免不了一頓家法伺候,這些日子在家中也沒過幾天好日子。
而範老太的兒子跟孫子們,受到老太太行為的影響跟震懾,范家主支一脈,都是一夫一妻,從沒有哪個子孫敢去外面納妾的,否則下場比範老還慘。
可想而知,她對木老爺子的提議,有多反感。
老人家使勁敲著柺棍,氣憤的罵道:“你放屁,他今日娶一個,日後還有更多的,難不成每娶一個小妾,生了娃,都要丟給紅葉養嗎?說的好聽點,尊她一聲嫡母,說的不好聽,她就是個不要工錢的老媽子,等孩子長大了,該是誰的,他還是得奔著誰去,虧你這老頭想出這種餿主意,若是我家老妹妹還活著,聽到你這番話,你說她會不會跳起來,揪著你打!”
木老爺子本也是好意,誰知道就觸到了她的逆鱗,被她這一通口水噴的。
不過範老婆子說的也沒錯,這話要是擱在老伴還活著的時候,他是萬萬不敢說的。可現在不是處理景華兩口子的事嗎?兩回事,怎能相提並論。
王院士已經緩過勁來了,可他卻在琢磨起木香說的女子書院的事,也不知她是隨口說說,還是真要做。對於這位襄王妃,在來此之前,他知之甚少,現在看來,還真是個厲害角色。
木香被這二人的對話逗笑了,對何安使了個眼色。
祠堂裡專門負責寫文書的人,木景華說要寫文書,那人卻沒動,和離是大事,他想等族長下令。
何安悄悄靠過去,把紙跟筆都拿給他,點了點紙張,示意他趕緊寫。
這人被他強硬的態度弄的有些莫名奇妙,愣在那,不曉得是不是該寫。
何安對著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快點寫,就照著剛才他們二人說的內容寫,不許出遺漏,一式兩份,半點錯字都不能,你倒是快啊!”
在何安的威逼下,那人嚇的趕緊執筆去寫。反正他只管寫,要不要籤,那是他們的事,可跟他沒關係。
木香看著眾人,再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們二人也已經同意了,你們再說那些沒用的,只是浪費大家的唾沫而已,文書好了沒有?”
那人火急火燎的趕出兩份文書,何安拿過之後,吹乾墨跡,也不給幾位長老過目,只遞給木香。
木香接過以後,粗略看了下,還算滿意,便將文書遞給木景華,“簽上你的大名,按上手印,接下來的事,我替你去辦,不就是戶部的官印嗎?現在簽了,不出半個時辰,就能蓋好。”
有人嘴角抽抽,有人滿臉黑線,還有這樣催著人家和離,如此的迫不及待,真叫人懷疑她的用心。
木景華心裡堵著一口氣,被逼到這個份上了,他若是不籤,那他還是個男人嗎?
大筆一揮,落筆的那一刻,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後悔的。
相伴幾年,相守幾年,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亦不可能,草木皆有情,更何況是人呢!
但後悔又怎樣,他已無路可退。
紅葉看著木景華簽名,看著他按手印,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原來這個男人,她一直都沒看懂,和離了,這個男人於她,便是陌生人,從此再無相干。
“紅葉姐,快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