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花了不到一萬法郎,就把原先看中的華託、倫勃朗和安格爾的幾幅畫作收入囊中。
“小姐!剛才可真夠帶勁!一下一下舉著那個什麼牌子,我還沒舉夠了,可惜就完了。”
在周圍無數目光的注視之下,今晚收穫頗豐的歐也妮一行人離開了拍賣場。娜農對剛才的舉牌遊戲十分投入,雖然散場了,但還在興致勃勃地回味。
到了明天,來自安茹省的葛朗臺小姐的名字就會在巴黎的藝術沙龍里傳播開來,而接下來的任何一場類似拍賣或者畫廊展出,她都將會收到來自舉辦方的誠摯邀請。
“葛朗臺小姐,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去買這些畫?”
離開拍賣場,終於覺得找回了點自信的庭長終於忍不住發問。就在剛才,當他看到女繼承人花費10萬法郎,就只為了競拍一副繪畫時,後背都快被汗水給溼透了。
“以後如果有機會,我還會再次購買。”
歐也妮這樣回答他。
庭長覺得非常心疼,並且,稍稍有點不快——彷彿就在花他的錢一樣。當然,這種微妙的心理,他是絕對不敢顯露出來半分的。
“明白了。不管您做什麼,我都一定是您最忠實的支持者。”
他立刻說道,顯得誠心誠意。
歐也妮笑了笑。
————
停留了大概一週,處理完與詹姆斯的事,歐也妮原本打算再帶著娜農去逛逛的時候,傳來了一個訊息。
那個被囚禁在聖赫勒拿島的拿破崙皇帝,竟然再一次逃脫囚籠,從位於法國西南的魯瓦揚登陸。在那裡,已經集結了一批大約一千人的隊伍。他們之中,有忠心於他的老近衛軍,有聞風而來的當地居民,也有倒戈投向他的當地駐軍。這支復辟的隊伍聰明地避開了波旁勢力強大的敘熱爾和尼奧爾等地,繞道從當年革命風暴強勁的昂古萊姆、利摩日方向朝巴黎進軍。皇帝釋出檄文,親自現身對著支援他的公眾做極具煽動性的語氣指控依賴外國勢力而生存的波旁王朝在復辟後的種種倒行逆施和對人民的無恥背叛,宣佈自己決定重新振興法蘭西還人民以權利的主張。當沿途居民又聽到英國佬竟然企圖用虐待甚至是暗地投毒的方式想要殺害他們曾經的帝國皇帝時,激憤之情不可遏制地蔓延開來,到處都在傳播繪有皇帝蒼白卻滿是堅毅莊嚴神情肖像的冊子,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紛紛加入到皇帝隊伍,人數彷彿滾雪球般地越來越多,而沿途的波旁軍隊,幾乎是不戰而潰。
這支隊伍,一寸寸朝著巴黎逼近,一如當年皇帝從戛納登陸時情景重現。
巴黎被這個訊息給徹底震翻了。劇場和歌劇院關門,大街小巷無人不在議論此事,波旁皇室和貴族們夜夜舉辦的舞會也停止。當憂心忡忡的國王在杜勒麗宮中忙著召集國民自衛隊和皇家衛隊以保護巴黎不至於淪陷的時候,許多貴族們都已經暗地悄悄收拾行裝,隨時準備逃亡。
歐也妮的行程計劃自然也被這個訊息給打亂了。
在婉拒詹姆斯提出的親自送她回索繆的建議後,她和庭長以及娜農匆匆登上了回程的驛車——回程不過兩天時間,而拿破崙的軍隊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兩天的時間內推進到巴黎附近的省份。
雖然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等這一天真的到來,還是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倘若去年,老葛朗臺沒有臨時起意地帶她一起去弗洛瓦豐,而她也沒有散步到葡萄園的河邊,最後幫了那個野心家一把的話,今天的這一切,還有可能發生嗎?
☆、第30章 宮廷來使
驛車離開巴黎沒多久;車廂裡就坐滿了沿途上車的人,全都是和歐也妮一行差不多趕著要回鄉下的外省人。到最後;已經發展到後上的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