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那深沉如墨的眼睛這時復又收了回來,對著他似是剛要開口,卻忽然聞得一聲嬌喝,一道劍氣朝他們的方向直逼過來!
朵善眼中一緊,抱緊了沈煙便往旁一躍,躲了開去。而那劍氣此時已然帶了十分殺意,周圍頓時一片劍器擊打哭喊聲四起。
沈煙回過神來彆著脖子看向先前他們站立的地方,只見鍾落鴻他們幾人同那妖、魅二人打了起來,其他的還有一些好像是船工打扮的人,數人混戰著。而那些無辜的沒有武功的人們,則是四散奔逃棄船而去。
“抓緊我!”朵善摟著他的腰,一個提氣朝岸上飛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人是朝著鍾落鴻他們來的。”朵善帶著沈煙跑到一方安全地帶後,告訴他自己的判斷。
在他看來,船上所有的人攻擊方向都很明確,看似雜亂,卻全是衝著鍾落鴻一人而來。這廝果真不簡單。
“你還記得我先前上船的時候丟給船工的那錠銀子嗎?”
沈煙點頭。
“我丟銀子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帶上三分功力,可那船工接過時卻是毫不費力,那時我便知道這船工的身手不簡單。只是,我想著許是鴇家請的武行來護航罷了。然,待那妖魅二人一出來,我便知今夜似是有些不尋常了。那妖兒在跳舞時候穿著極為輕便的薄底鞋——就算是一般的舞娘也知道要穿些個稍厚的鞋子好使自己跳的舞能稍稍拖腳。她可是甘城第一舞姬,怎會連這道理也不懂?而那魅兒,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殺氣濃重的樣子,別人不知還以為她只是英氣逼人罷了,可她看人的神色分明是帶了三分警惕的。而她的歌,竟然還帶著了攝魂之術,所有在場的人只怕是都要被她迷了神智去了。所以方才動手前才沒多少人能察覺得到。”朵善的話叫沈煙大開眼界,看來這江湖上不動聲色的厲害角色實在是太多了。他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厲害,但是他覺得,若是單論這看人的本領,朵善一定可稱一流。
“所以你撓我手心是為了喚回我的神智?”
“呵呵,你真聰明。”朵善拍拍他的頭到。
聰明?若是沒有你的先見之明,只怕那劍殺過來的時候要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卻得死了。
沈煙慶幸之餘看向朵善的眼神裡已然帶上了一份感激之情。
“他們的目標……是鍾落鴻?”沈煙此時望向船舫,上面的情勢就連他這個外行人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錯。”鍾落鴻……朵善還是覺得這個名字似乎頗為熟悉。可是他現在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那我們……要不要……”雖然是今天才認識的朋友,不管他們是惹著了誰,這般只顧自己逃命似乎有些不道義了。
朵善聞言卻是微笑起來:“那女子一劍刺向鍾落鴻,他還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全身而退,我看他的功夫也定是不弱的。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三個高手在,對付他們那些個人,我看是不成問題的。”再者,他對這鐘落鴻等人沒有太多的好感,真要說起來那還是疑惑更多一些。
也許之前在酒樓裡他們可以說是巧遇,但是,這第二次見面,卻叫人不得不懷疑——朵善從來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會有又如此湊巧的事情。
沈煙點了點頭,既是信任了他看人的能力那他所說的話必然是有道理的。但是他想了一想,還是扯了扯他的袖子道:“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朵善低頭看向這心軟的小東西,嘆了口氣,道:“你呀……心腸怎地這麼軟?” ……不過也好,他也想知道,這四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接近他們是否真是故意?若是如此……思慮再三後他終是拉著人往他們的方向去了。
此時的船面上,沒有一個閒人,就是有,也已是死了的。
妖、魅二人朝著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