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不用相處了,或許也不對,林文杏都不惜用命去換血參,不見得是真的恨梅凌霜,或許不過是一時過不去心裡的坎,或許過些時日就想通了。
方雲書輕嘆一聲,略微動了一動。
“雲書怎麼了?疼地厲害?”這輕微的響動還是驚動了林文杏,立刻關切地問道。
“好些了,就是睡不著。”方雲書見林文杏也睡不著,索性閒談一會兒分散注意力,問林文杏道:“杏子,這次回去,我就該回煙靄山莊了,你呢?跟凌霜走?”
“雲書放心,我說過了,以後我便為奴為婢伺候你,哪兒都不去?”林文杏的聲音有些寂寥:“更何況,我就是流落街頭也不會去找她了。”
“這會子嘴硬,之前要死要活地非要換血參的是誰?”
林文杏被噎了一下,遂悶悶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給了她血參便是我跟她恩斷義絕之日,畢竟她曾經對我關照過,有恩要還,有仇要報,我雖是一介女流,這點是非還是知道的。”
“那恩是還了,怨怎麼報?你能奈何得了她?好吧,退一萬步說,梅凌霜犯賤願意被你殺,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她,何必先救了她再殺了她,多此一舉?”方雲書嘲諷道。
“我確實恨她,可她是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過的人,我不能恨她,又不能不恨她,所以還她一次情,我就可以安心恨她了,可是,沒想到卻是連累你來受這份罪,想來我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方雲書沉默了片刻道笑道:“我若不願意的事情你也勉強不得,所以不必承情,更不必因此來報答我,就當梅凌霜欠我的好了。”
“可是,我沒有地方去,雲書不是答應過凌霜會照顧我的,莫非凌霜還在你就不會收留我了?”林文杏輕聲囁嚅道。
方雲書一聽這話身子微微一顫,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雲書怎麼了,傷口又疼了?”林文杏關切道。
方雲書輕嘆一聲:“不礙事,你大可安心,不論我有沒有答應過凌霜,我們現在是朋友,你有難處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天微微亮,二人剛小寐了片刻,門忽然被撞開了,方雲書反射性地去抓枕邊的劍,林文杏亦醒來,將方雲書護在身後。
藉著晨曦的曙光,才看清是那個古怪的老太太,未免太過緊張,忘了這深山老林裡怎麼會有別人。
那個老太太一手執一個小盅,一手執一把銀刀,依舊不冷不熱地說道:“血參已經種下,需要澆水了。”說著便在方雲書雪白的手腕上劃了一刀,任血滴滴答答地流進小盅裡,接了大半盅才徑自去了。
林文杏連忙替她抹了藥,又用手絹細心的包紮好,虧得方雲書出自隱谷門,有隨身攜帶藥品的習慣,不然此時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林文杏看著方雲書蒼白的臉色,心疼無比,給方雲書餵了些熱水便安撫她睡下。
方雲書躺了一晚上,哪裡還睡得著,不過是怕林文杏又在她面前唧唧哼哼眼淚汪汪罷了,敷衍著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三葉參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聽見身旁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木門輕輕一響,睜眼一瞧卻是林文杏拿著她的暗器袋躡手躡腳地往外走,不禁驚道:“杏子你做什麼?”
林文杏見她醒來有些意外,還是走到她身邊好言安慰道:“雲書先自個兒待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點兒吃的。”
“不行。”方雲書斬釘截鐵道:“你當這兒是什麼地方,一個人在外頭瞎轉悠,就是沒有豺狼虎豹,你也分不清毒草瘴氣,還有落石與懸崖,多危險,你以為你一個人能走得那麼順利,不許出去,不是還帶著乾糧,先湊合著吧,等我養好了傷再說。”
林文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