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遍。
“你要坐哪路車?”
我正擔心他會問這個。“呃……就是沿著迪爾伯恩街往上走的。”
“車站在哪兒?”
門羅街紅燈變成了黃色,幾秒鐘以後我們就要過街。
“我也不太清楚。”突然我看到在幾條街區外,有一輛公交車沿著迪爾伯恩街往北朝我們駛來。“凱迪路轉角可能有,我想。我——呃——我很少坐公車。”
“你開車嗎?”
“我的工作常在外面跑。”這也是事實。“我來市區開會,你呢?”
紅燈變綠了,我們擠在雨傘下開始過馬路。我半邊身子都在傘外頭,雨水沖刷而下。
“我在中西部國民銀行工作。”
“哦!”我的語氣滿含欽佩,希望他聽出來了。“你具體幹什麼呢?”
“IT部程式設計師。”
風聲,雨聲,還有摩托車那不耐煩的喇叭聲,嘈雜一片,難以聽清對方說話。
“哦!”我重複道,這次說得更大聲。我們過了門羅街,還要過一條街。“我叫艾利。”
“科迪。”
紅燈轉綠。
“那裡有一個公車站。”科迪說。在十字路口往南約50英尺的人行道邊上有一個公交亭。剛才看到開過來的那輛公交車如今只隔了一條街。我們徑直走了過去。
“科迪,實在太感謝了,謝謝你慷慨相助。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呢”我謝得有點誇張,但他看起來並不介意,甚至還笑了笑。“呃……”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有點難為情的樣子。“你趕時間嗎?”
他露出疑惑的樣子。
“哦,還是算了。也許你得趕緊回家。我只是想,如果可以的話,該請你喝一杯表示感謝,你剛才太有紳士風度了。”
“那個……其實……”
十分鐘以後,科迪?魏格曼和我坐在百麗詩的吧檯高腳凳上,這家安靜的咖啡館在古老的舒伯特劇院對面。店外混凝土花壇裡種著矮牽牛花,周邊安放著幾張空桌子,現在當然已經淋溼了。店裡燈光自然比較微弱,但小方桌和金屬靠背的椅子齊備。我到衛生間補了妝,梳理一下頭髮,希望出來的時候就會看到喬治婭,但好像並沒見到她的身影。
我快步向科迪走去,端起酒杯。“那……”我微笑著。“為最後一個優雅的紳士乾杯!再次謝謝你。”
他豪爽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嘿嘿”一笑——那笑聲響亮招搖、粗魯愚笨,足以引人注目。附近桌子邊幾個人都朝我們這邊看。一瞬間我驚呆了。科迪肯定也意識到了,他突然住了嘴,也許有人告訴過他公共場所不適合這樣笑。
我迅速回過神來。“哎呀,沒關係,我挺喜歡的。”
“真的嗎?”
“你的笑聲很——獨特,別人一聽就知道是你。”
他臉頰緋紅,目光變得深邃,似乎他正絞盡腦汁想說一句文雅的話來回應我。
“那……”他說,“你的工作呢?”
這就是他想到的佳句?看來這場對話不容易啊。“我是個影視製片人,做的大部分和企業有關——你知道,就是企業宣傳和培訓之類的片子。”
話音剛落,他一臉欽佩的樣子。
“不過是謀生罷了。可你……得非常聰明才能成為一個程式設計師啊。你在哪裡學的?”
“也不是要多聰明才可以,只要懂得編寫程式碼就行。我在這方面受益良多。”
“你在銀行工作多久了?”
“大概五年吧。”
“按企業的說法,這已經是一個生命週期了。”
“有時候感覺像做了二十年。”
“怎麼那樣說呢?”
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