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貓眼往外看,貓眼是去年火災以後裝的。原來是皮特。她伸手準備開門,但又停住了——昨晚的對話結束得可不太愉快。
她上樓跟皮特談了這件事,以前也和他談過其他的案子。皮特似乎並不厭煩,而且善於傾聽。她這樣找人傾訴也有助於理清思路。
“我覺得茉莉正在走出陰影。”喬治婭盤腿坐在沙發上。“如果她父親不追問的話,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許會想起更多的事。”
“那麼小的女孩,的確壓力很大,”皮特說。他穿著T恤和牛仔短褲,曬得有點黑,看上去精神飽滿,狀態很好。
“要看他怎麼問了。我們需要知道綁匪長什麼樣,對她做了什麼,對她說了什麼。她可能提到的任何細節都不能漏掉,比如說那男人缺了根手指。我覺得小心點,注意不刺激她,還是可以問出點什麼的。”
“想得倒不錯。”
“呃,那是當然。”她瞥了一眼皮特。他一般不輕易發表意見,更不會潑冷水。她伸直了腿。
“這也使你越來越覺得特里·梅辛傑很善良,很厚道吧。”
“我看他人不壞,還是值得信任的。”
“其實他並不願意讓你跟他女兒談話。”
“他攤上的事兒太多了。但可能你說得沒錯,我感覺他老是推說太多事要做,安排不過來。”
“他是個醫生,大忙人;你能怪他嗎?”
“誰怪他啦。問題是我實在需要找到確切的證據來證明茉莉綁架案、她母親的死、銀行賬號問題和德爾頓安保公司之間是有聯絡的。光一個缺指男這點並不夠。”
“你確定這些真的有聯絡嗎?”
“按常理推斷是有的。”
“我就是不懂,喬治婭!那不是警察的分內事嗎?為什麼你不讓他們去查其中的聯絡?”
她咬著嘴唇。“我會的,會有那麼一天的。”
“為什麼不是現在?”
“我給他們的證據必須毫無破綻。”
“為什麼?他們有警探去偵查所有的疑點。”
“我想確保這案子不會被壓下去。”
“什麼意思?”
喬治婭暗自吃驚,沒想到自己正在討論前一晚艾利·福爾曼說的話。“德爾頓安保公司是政府的承包商,政府可不想得罪自己的金主,往往還會給予保護。已經有過這樣的先例,先是暫停調查,然後慢慢淡化,最後不了了之。警方已把克莉絲·梅辛傑的死定為事故,至少對外是這麼公佈的。整個事情按這說法就會簡單很多,只能維持現狀。我必須確保這個案子滴水不漏,鐵證如山,既不能推翻,更不能掩蓋,不管是警方還是聯邦調查局都不能推翻我的證據!”
皮特點點頭,但喬治婭覺得他並沒用心聽;看上去他心事重重。
“還有一件事,”她繼續說。
“什麼?”
“有人到威斯康星追殺塞克萊斯。他們知道了我的車牌號。我的時間不多了。”
“你要小心點。”皮特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啤酒。他撬開蓋子,走回客廳坐在她旁邊,非常嚴肅地說:“喬治婭,我知道你在全力追查這案子,但有些事我們必須談談。”
喬治婭煩躁起來,這種開頭方式她可不喜歡!但她也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害怕面對。拜託,喬治婭默默地懇求,什麼也別說,皮特,現在不是時候。
“有些事我得告訴你。”
她的心一沉,暗暗責怪自己不應該跟這男人走得太近,即使精神上也不該。為什麼男女之間維持純友誼就這麼難呢?大家就做普通朋友,偶爾見見面享受彼此的陪伴,哪點不好呢?一方面男人總是想要進一步,想要更多。話說回來,如果他們發現你主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