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幸福,那曾經澄清的眼眸中時常瀰漫著清冷不復了,已化作一條柔柔的溪流,沁入每個人的心扉。
“今天沒人跟著你了嗎?”人兒溫柔問著。
而她身邊那擁有的著一雙藍眸的男人,將凱抱起,笑寵溺而情深的回答她,“有,那天要是沒有了,那就奇怪了,我剛來趕走了。”
凱小手抱住樊啻的脖子,給他一個大大的親親,“爹地最棒了。”
逗得樊啻笑得開懷,“還是凱乖,不像你希兒哥哥,越大越長得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臉了。”
人兒掩嘴一笑,“這能怪誰,有其父必有其子,這生人勿近的嘴臉,還不是你遺傳給他的嗎?”
“才不是呢,”凱嘟起小嘴,“哥哥那叫酷。”
樊啻和人兒都笑了。
看著他們一家人的其樂融融,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
當三人走到那的花園時,人兒似乎感覺到了那溫柔的視線,她憑著感覺望向那視線傳來的地方。
卻只見看到了茂盛的薔薇花架,她帶著一絲疑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花架,可每一步卻都讓她莫名的加速著心跳。
當她最後鼓足勇氣,探頭向那花架後,卻依然是一無所獲,就像以往一樣,一點點失落泛起。
“婕卿,怎麼了?”
樊啻發現她的異樣,便走來問到。
可人兒也只是予他一輕笑,“沒什麼。”
靠近他溫暖的臂彎中,正欲走開,地驀然發現了一片綠葉上殷紅一點,令她知道,這裡剛才的確是有人。
可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那樣看著她的目光,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溫柔,就像那個記憶中的溫柔男人。
沉睡在每一個364天只為見你的一天(二)
再次回到那被幽暗和陰冷所包圍的玻璃棺中,每當此時他總有難耐的衝動,不願再次沉睡而去,哪怕是明知會因此而消耗他的生命,也想多看她一眼,但又一想到那樣便再能見到她了,他又苦苦的壓抑下那衝動了。
這一次,沈朗遞給他一張照片,照片中她嫣然對著鏡頭一笑的,也似在對著他在笑。
所有的不甘與難耐消散了,緊擁著那張照片墮入幽暗的睡夢中。
黑暗縱然依舊,可在那看不見的牢籠之外,卻有了她的陪伴。
她溫柔的笑,笑看孩子們的嬉鬧……
她幸福的笑,輕依在那個能給她如今無邊幸福的男人的身邊……
一幕幕在那他所不能觸碰的冰冷之外演繹著,但他卻甘願這她的世界之外,這般看著她,只要知道她幸福便夠了。
有她的陪伴,那三百六十四天,就如同讓他好夢一場,眨眼而過。
又是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又是那一片熟悉的幽暗,又是沈朗的吊兒郎當。
“看來你做了一個好夢。”沈朗叼著根菸說到。
他輕輕一笑,就如同那雲開慢慢露出的明月,銀輝漫漫輕散,分外的柔,“是的,我夢見她了,雖然她就如同現實一樣,沒能感覺到我的存在,而我也似那旁觀者一樣的看著她,但我知道她幸福就夠。”
緩緩抬起手來,想撫去那遺留在臉上的一點寒意,卻驀然從指間飄落那張相片。
那是她的照片,他驀然慌張的想走向去撿起,又來了讓他倍感熟悉的力不從心。
沈朗想幫他,卻被他拒絕了,他倔強的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拾起那照片。
他全身發顫的慢慢的俯下身子,看著指尖離那照片越來越近時,卻突然全身跌坐在地,可終於讓他拾到那照片了。
他顧不得自己還坐在那冰冷的地板這上,用掌心小心翼翼地撫去那照片上的寒氣與幾乎難辯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