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馬伕看向許繡憶鼓鼓囊囊的行李以及行李一腳露出來的一隻翡翠鐲子,眼底是一抹精光,笑容幾分貪婪。
那桌子,許繡憶是故意放成那般的,只為了迷惑車馬伕,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巧笑嫣然,她虛與委蛇,也只是為了麻痺車馬伕的戒心。
下了車,走到了樹叢之中,遠遠看到車馬伕在扒弄自己的行李,許繡憶一步步一步步的倒著往後退,進來的路,果然叫雪花掩埋了車輪痕跡,索性一路上她丟的衣裳,鞋子,首飾並未叫大雪掩埋。
她得出去,上了官道就好了,如今是年關,所有人都趕著回去過年,素來冷情的管道上也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只要回了官道就好了,只要回去就好了。
她不住的安慰著自己,卻不料……
“咔擦。”
倒退沒留神身後的路,不防踩到了一截枯枝,一聲清脆的咔擦聲,馬車那的貪婪男人轉過了頭,一眼看見她居然走的這麼遠了,幾步上前,許繡憶一咬牙,起身提起裙子,發瘋一樣的往外狂奔去。
“媽的,居然敢跑。”
車馬伕終於露出了本性,疾奔著追上來。
風獵獵在耳畔呼嘯,沉重的肚子對許繡憶來說是致命的負擔,眼看著身後的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絕望開始無邊無際的蔓延。
“啊!”
道路溼滑,不設防的摔了一跤,索性她用手掌撐住了地面,只是那白皙的掌心卻被摩擦的一片血淋淋,顧不上疼痛,雖是絕望,雖她現在無非是在做困獸之鬥,可是她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爬起來,接著狂奔,寒風吹散了她的長髮,滿頭的環佩都成了負累,她伸手撤掉了頭上的幾枚金簪,又脫掉了斗篷,抱著肚子循著一路上留下的標誌狂奔去。
頭髮猛然被一把拽住,痛楚的她倒抽冷氣,身後傳來近乎邪淫的聲音。
“想跑,夫人,剛才還對我拋媚眼,一臉淫dang樣,怎麼現在就跑了,你是怕我把你怎麼了?你放心,我要的只是你的身子和你的錢,至於你的命,哈哈哈,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放手,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許繡憶拼命掙扎著,那車馬伕笑意濃為放肆:“哈哈哈,你喊吧,就算是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夫人,你有這力氣,還是用在我身上吧,哈哈哈,既然你不喜歡在馬車上,那好,雪地裡,打野戰,爺我更喜歡,夫人這一身細皮嫩肉,嘖嘖,讓我好好瞧一瞧。”
那冰涼的大掌撫上許繡憶脖子的時候,許繡憶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拼命的掙扎,奈何一個女子的力道,終究是敵不過一個年輕體壯的男子。
許繡憶很快被制符,身子被無情的壓在樹幹上,小腹抵在樹幹上,陣陣作痛,男人卻完全沒有顧忌到她孕婦的身份,伸手環上她的腰,一把扯開了她的腰帶。
寒意森森,許繡憶的絕望更濃,一雙淚眸,落下幾滴晶瑩淚珠,只是忽然的,身後傳來了車馬伕近乎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
那緊緊壓制著許繡憶的力量一放鬆,許繡憶死死的抱著衣裳迴轉身,那一刻,對上那鐵青色的俊臉,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淚落不斷,她不敢置信的開口:“承少。”
那眼淚,就和油似的,點的安承少眼底的怒火更甚,但聽得咔擦一聲,一聲慘叫響徹雲霄,那企圖玷汙許繡憶的馬車伕的整隻手居然被折斷了。
“啊,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饒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天曉得安承少趕到看到許繡憶被欺凌的壓在樹枝上的那一刻,嗜血的幾乎想把那個惡人千刀萬剮,待得看到許繡憶的眼淚,他更是不可能容了那惡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