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掐住了車馬伕的脖子,饒是車馬伕是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在安承少手裡就像是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崽,眼看著安承少將那人越拎越高,那人的眼睛都反了白,許繡憶伸手一把抱住了安承少的胳膊。
“承少,夠了,殺人是犯法的。”
安承少側頭看了許繡憶一眼,剛才她喊他什麼?
“承少?繡兒,你喊我什麼?”
此時此刻,許繡憶已不想再隱瞞什麼,當他天神一樣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開始更相信,命這種東西。
“放了他吧,承少,我不想讓你的雙手,染上這種骯髒的人的血。”
安承少手一鬆,手裡的男子就和個破布娃娃一樣跌倒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大口的呼吸著,一雙眼睛誠惶誠恐的看著許繡憶和安承少。
而那兩人,卻似乎把他當作了空氣一般,只是對視著,眼底裡的情感,叫人辨不清是什麼。
有感動,有深情,有委屈,有悲傷,有驚喜,還有深深的眷戀。
“繡兒。”
安承少伸手,緊緊將許繡憶納入了懷中:“你記得我了是嗎?”
是,其實老早就記起來了,只是因為太痛苦,所以一直裝作記不起來,原本是選擇性失憶,後來是選擇了失憶。
可其實,回憶,怎是怎麼可能選擇的。
那日武墨來尋她說那番話的時候,她就再也不可能選擇失憶了,她一直在等,等安承少親自出現給她一個答案,只是等了許久,卻等了個空。
她打算走了,她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然後,他來了,就像是天神一樣在她最絕望和最危難的時候降臨在她身邊,這一刻,似乎再也不需要什麼答案,他溫暖的懷抱就是唯一的答案。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繡憶聲音微微哽咽。
安承少更緊的抱住了她:“我今日本是要去國公府找你,我想帶你離開,可是國公府的人卻說你失蹤了,我發了瘋一樣的找你,對不起,對不起繡兒,感謝蒼天終於讓我找到了你,我沒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過,對不起。”
“謝謝你,我本來以為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謝謝你的出現。”
“冷嗎,我們走吧。”
“恩!”
脫下斗篷披在許繡憶身上,安承少打橫抱起了許繡憶,眼底裡,都是失而復得的感動和深深的牽掛溫暖。
上了官道,一輛馬車等在外頭,呂青看著被安承少抱出來許繡憶,歡喜的下車:“爺,你的直覺果然沒錯,這兩條車輪印是許小姐的馬車的,只是許小姐你的馬車怎麼會去樹林裡?”
“呂青不要問了,開啟車門。”
呂青似乎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不敢再問,忙去開啟車門。
安承少抱著許繡憶入內,車內放了炭盆子,還鋪了個小床,十分溫暖。
“呂青,啟程!”
馬車緩緩開動,安承少將許繡憶小心翼翼的放到小床上是,伸手將她的碎髮撩至耳後,擔憂的看著她的小腹:“疼嗎?難受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那擔心的模樣,無限柔情。
“我沒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安承少微微一笑:“如果你還願意和我走,那去哪裡都行,天涯海角,只要你願意。”
這一刻,心裡頭滿滿的都是感動。
原本以為是一場獨孤的沒有終點的旅程,卻沒想到旅程中會多了個伴兒。
此刻,所有的解釋似乎都已經無所謂,她唯獨在意的是,沿途的風景。
“我願意。”
簡單三個字,卻是十分慎重的,安承少眼眶微有些潮溼,蹲下身握住了許繡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