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夜發生的事太多,蘇辛覺得那吻也含了絲悲涼的味道,又苦又甜。她漸漸放棄了掙扎,或許,他只是太想她了。正好,她也想他……
此夜的溫存,便是多年後想來,蘇辛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那麼美,帶著些不可複製的悲涼……
不知過了多久,晉蘅又從後面擁住她,替她將中衣掩上,將被子拉高。他道:“我們明日便離開此地。”
蘇辛一怔,問道:“為什麼?”
晉蘅不答,只是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半晌,始道:“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值得麼?我們還有團團。”
蘇辛轉過身看他,撫上他臉頰,笑道:“都道桃花公子長了一副會勾人的好相貌,今日一見,才發覺果然名不虛傳。若是日後江湖漂泊,不知我可鬥得過那一眾蜂擁而上的狂蜂浪蝶?”
晉蘅蹙眉,拿下她輕薄的手指,“明日,離開。”
蘇辛偎進他的懷裡,心中不禁暗想:“他怎的聰明起來,竟不接話茬?”繼續開口道:“人還說桃花公子俠義心腸,嫉惡如仇,最看不得世間不平事。”
晉蘅一“哼”,“那世間的不平事並不涉及皇權爭霸。皇兄與春寒,又哪個是貧弱小民?此事又豈是簡單的對錯之分?”
蘇辛嘆了一聲,“便是逃,又能逃到哪兒去呢?便是離了大晉,周邊皆是大晉屬國,若晉莩不肯放你,哪裡也非自由之地。金素貪戾無恥,但君昏臣聵,以晉莩的英武,早晚要滅了他。到時‘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怕是我們的日子便更不好過了。”
“我既離開,皇兄未必會趕盡殺絕。”
“將希望僥倖地寄託在一個多疑寡情又執掌天下的君主身上,期待他的憐憫和良心發現?愚夫蠢婦亦知其不可。況且,那樣的話,我們心中總會有此牽掛,一輩子都放不開,怎能開懷恣意?而且我們有團團,要為他著想,難道讓他也一輩子隨我們東躲西藏,做個逃犯?”
晉蘅眼神黯了黯,問道:“你是有打算了?”
蘇辛點頭,伸手抱了抱他,貼近他耳邊,輕道:“替他找些事做,他便無暇顧及我們。”
晉蘅輕吻了一下她臉頰,問道:“何事?”
蘇辛一笑,躺回自個兒的位置,望著帳頂,故作神秘。晉蘅翻身以手拄頭,盯著她追問:“到底何事?”
蘇辛轉過頭,卻問他:“今日那言辭激烈的老猴子是誰?”
晉蘅一怔,隨即戳戳她額頭,“韓大人素來名望甚高,怎能如此說他?”
蘇辛一撇嘴,“他姓韓?”
晉蘅點點頭,道:“現官居大學士,是陛下近年來仰重的有能之士。”
蘇辛一“哼”,“果然什麼人養什麼鳥兒,晉莩奸詐,用的人也這般老奸巨猾。他今日趁你下去捉拿春寒時一個勁兒地跟晉莩咬耳朵,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晉蘅沉默了半晌,自嘲一笑,“必是勸皇兄趁此機會,將我與亂黨一起剷除,省了日後麻煩,向朝野上下解釋起來也容易……”
蘇辛眸子一縮,心中狠是動了一下,問道:“你可是得罪過他?”
晉蘅搖頭。
蘇辛思忖:“今日得罪了他,他定難干休。便是好端端的,他還巴不得設下毒計害了咱去,何況如今?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晉蘅見她不說話,再問道:“你到底有何打算?”
蘇辛想了想,“聽說蕭子雅最近病得厲害?”
晉蘅不明其意,點點頭,“上回進宮去尋你,聽宮中人說如此,似乎自她入宮那日便沒好過。”說著嘆了一聲,半日無語。
“給她瞧病的是誰?”
晉蘅搖頭,又忽地想了起來,“便是那宋大夫的徒弟。”
蘇辛道:“瞧了這些日子,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