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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在胸中,更是萬分不暢快。

此時,尉遲遠掃過營中諸將,問道:“趙慎將軍呢?”

眾人皆不作聲,半晌有人道:“聽聞他只在自己帳內,每日飲酒不出。”

尉遲遠發作道:“他放肆,我帳下何時是有人敢如此的?況且他不過是員降將。”

他說這話,自是以主將自居;可人人皆看得出趙慎又何曾是肯買這帳的人。一時惱恨趙慎尚不馴服,又見尉遲遠惱得面目猙獰,又恐多言有失,只好個個低頭。

卻聽裴禹道:“將軍也莫急躁。前兩日事多,今日無事,我且去與他講說講說。”

尉遲遠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監軍是當多費心,這終究是監軍出力招降下的人。”

裴禹淡淡笑道:“這洛城皆是將軍的戰功,我何曾出力。”

一時眾人散去,裴禹帶著李驥便向趙慎營帳中來。在門前是數個西燕軍衛士,再向內走,卻在帳門前見著一個少年士卒,神色與旁人皆不同。裴禹駐步問道:“你是趙將軍的衛士?”

這個正是周乾,聽裴禹問他,抬眼看了看,只答了句:“是。”卻不自主挺了挺脊背。裴禹在他面上淡淡掃過,未曾再言,只掀了帳簾進去。

這帳房並不甚大,卻因內中擺設簡單,倒也顯得寬敞。裴禹只見案旁一地置著數只酒罈,趙慎一身便裝在旁跽坐,輕笑道:“將軍飲酒亦是這般嚴正姿態?”

趙慎沉默一時,忽而笑道:“不知貴軍之中規矩,飲酒當是如何?”

裴禹笑道:“原來將軍也明白,如今在這裡是不能如在你自家軍中般隨心所欲。那麼這幾日,軍中升帳時,將軍在何處?”說罷抬手去提那酒罈,不想入手沉重,只只盡是如此,原來都還是滿的。裴禹這才知所謂“飲酒不出”不過是擺出的樣子,不由眉梢微揚,道:“這是但恨謬誤多,君當恕醉人?”看趙慎半晌,又道,“將軍不是這樣遠禍全身的人,那便是有意推脫不願出了?”

趙慎道:“尊駕來此,到底是為什麼,便請直說。”

裴禹看他一時,道:“今日能與將軍在此當面敘談,是當謝一個人的。”

趙慎道:“哪個?”

裴禹道:“閔彧。”

趙慎眉梢微微一動,道:“何以如此說?”

裴禹道:“他對將軍是甚為敬重的;更曾對我說,將軍看重的,不是生死顯貴,而是部眾的周全。”

趙慎一聲短促輕笑,道:“於是尊駕便從尉遲否極處搬得這樣一道令來?”

裴禹不理會那話音中深埋的激忿,仍道:“他亦曾對我說,願將軍他日助西燕亦建得一支鐵騎。”

趙慎轉目看向一旁,只覺如被踩踏在地上,被羞辱的憤怒激得他一陣陣嫌惡。忽而冷笑道:“裴先生當我是什麼?”

自土山得見,他便是一副沉默姿態,此時眼中卻乍然如有厲閃而過,裴禹心中點頭道,“我不怕他一時不肯,只怕他心灰意冷再無鬥志;只要他胸中尚有血氣,便總有可用的一日。”面上不由微笑,道:“將軍如何看自己,我亦不知;我只知是為軍人,便舍不了沙場快意,更何況是將軍這樣的盛年。逐鹿天下者,皆無對錯善惡,只看值不值得你追隨罷了。”

說罷起身,道:“我也不翻來覆去的糾纏,利害在此,將軍都明白。只請好好思量罷。”又道,“今日尉遲遠還問起將軍,來日再升帳時,請將軍便莫再誤了。”

次日卯時,尉遲遠又再升帳聚將。其時本也無甚軍務要議,眾人亦不知是要為著何事。尉遲遠只陰沉著臉色,待三卯過後,開口道:“哪個沒到?”

座下答道:“趙慎未到。”

裴禹微微瞬目,趙慎不來他亦並不意外。卻見尉遲遠也正看他,問道:“監軍昨日和他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