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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說什麼了?”他這是有意如此,裴禹見狀心中一哂,卻不知自己這冷笑是該衝著哪個去。

已聽尉遲遠向左右道:“去把趙將軍請來。”

直過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有人回來。座下人亦都漸漸悟出今日這場面是為著什麼,有人不由低聲道:“等了這樣久,莫不是趙慎醉酒不節……”

這聲音不高,尉遲遠卻已聽得,心中冷笑道:“若真如此,卻倒是好。我今日任由他鬧,先前他鬧得愈兇,我愈是好發作他。”

正想著便聽見外邊聲響,一時有衛士進來,再向後看,便是趙慎。眾人見他未著甲冑,也不是褲褶裲襠的戎服,卻是穿著件缺胯袍,腰間卻沒系束帶,只這副打扮便是露著桀驁不馴。從前陣前相對都著軍服,尉遲遠頭一遭見這敵將後生著常服,倒似有些認不出。他眉梢微微一挑,道:“軍營中升帳議事,趙將軍這樣來,無有不妥麼?”

趙慎看著他道:“將軍軍中,有何事需我置喙?”

尉遲遠笑道:“自認無事便不來,這是你從前營中的規矩麼?”忽而變了臉色道,“你無故不來升帳,共誤了四日十二卯。”

一旁裴禹忽而開口道:“尉遲將軍,”

尉遲遠端然抬手止道:“監軍可是曾三番五次便在這帳中講論過軍紀的,如今我若不一早對趙將軍將說清楚,今後恐怕便再也說不清了。”

他這樣說,眾人心中已都瞭然。這何嘗是今後再說不清什麼軍紀,恐怕是今後,他便再沒機會整治趙慎。只都覺好笑,一旁樂得看這熱鬧。

裴禹聽尉遲遠的話頭,已猜度出他的打算,一時不覺急惱。趙慎而今是籠絡尚籠絡不得,難道還由著尉遲遠為洩私憤而打壓折辱。他見趙慎倒好似事不關己,心中不由冷笑恨道:“真是個犟種。”可這事他終究不能聽任,低聲向尉遲遠道:“將軍,趙慎的命是太師有令要留著的。”

尉遲遠道:“確是太師的令,”他這話中“太師”兩字咬得甚清,卻不啻提醒裴禹,可掌人生死的權柄很快便要易手。

裴禹未嘗不覺察出尉遲遠與尉遲扈的勾連,耳中聽著這意思,不由冷哼一聲,道:“莫說是誰,來日想要用趙慎而不得時,便該想起將軍了。”

尉遲遠微變了臉色道:“他公然違抗軍令,官司打到陛下那裡,我也不理虧。”裴禹見他開說起這些既是無味又是無用的話,便明白尉遲遠不定已打了多少日的主意,此時是非要如此不可。正在要開口,座下諸將皆已看得明白。有人笑道:“監軍怎麼倒替這降將說話?”

話音未落,卻被裴禹凌厲目光一掃,不由又噎得噤了聲。

尉遲遠見狀冷笑道:“這話說的是。一個外來降將,這一時便壞了軍紀,叫營中諸人如何想來?”

眾人看尉遲遠眼色,便只是要他們開口相助。裴禹的脾性他們雖都忌憚,但此時這理由冠冕堂皇,即便明擺著是洩私憤,也挑不出錯來,況且法不責眾。於是相互看著,紛紛幫腔。尉遲遠聽著,轉向裴禹笑道:“監軍與我,做事都不可做寒眾人的心。”

眾人作勢,已是把事將在這裡。裴禹心知與尉遲遠講說不清,轉念望向趙慎。若是趙慎此時肯服下軟,他也有臺階可做迴轉。他這樣想,心中卻嘆:“只怕他是不肯。”或是明知說不動趙慎,可事至如今也不過盡到力罷了,道:“趙將軍,這營中……”

趙慎看著帳內如做戲般演了這半晌,又見尉遲遠眼光半含恨意半含得意,再聽裴禹這廂開口,心中冷笑,不由高聲道:“尉遲將軍方才說要如何?便請接著說罷。”

尉遲遠暗恨道:“竟還是這般兇頑,”口中卻笑道,“我並不想傷趙將軍性命。不過是照軍紀行軍法,誤一卯責軍棍十記,趙將軍誤的,是把軍中軍棍的上數都沒過了。我還不曾算你飲酒買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