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起來。
薄南風轉身上樓的時候,心裡也沒說多得意。身後這個人跟江南很有一段情深義重的回憶,阮天明捕捉資訊的本事一直很強,打電話跟他說起紀夢溪和江南的過往用四個字概括,金童玉女。據說兩個人在當年的大學校園裡很風靡,津津樂道的一段佳話。阮天明猛然想到薄南風聽到這些可能會不痛快,又改口說:“都是聽一些人說的,實則當年到底是不是這樣,誰說得準呢。”
薄南風不是沒有判斷力的小孩子,時隔多年,生活節奏快得可以說前赴後繼,若不是轟轟烈烈,豈會被人記得這樣清。
江南聽到敲門聲來開門,看到薄南風喃喃:“我還以為你回家了。”這一支菸抽得時間也太久了。
薄南風默然看著她,閃身進來一伸手將門關死,順勢一攬,江南就已經被他抵到門板上。這回他沒做渾事,直接埋首進她的脖頸中,出奇不意的安靜。很想問她:“紀夢溪碰過你哪裡?”他們共同擁有的那些記憶讓他很吃味,他想佔有一個人,便是完完全全的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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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苦不苦
若是平時江南早就上竄下跳,罵他“渾小子”了,這一回明顯感覺到氛圍不對,還以為薄南風出了什麼事。怔了下,沒反抗,小心意意的問他:“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薄南風抱著她不動,手臂纏在她纖細的腰身上,半晌,若有似無“嗯”了聲。
江南覺得事態嚴重,從沒見過薄南風如此消沉過,即便吃官司險些將牢底坐穿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可以從容不迫。如今他這個樣子實在很難讓人吃得消,江南越發懷疑真是出了什麼事情。在她看來,薄南風最緊要的可能就是飯碗問題。
“是你這幾天不正經上班,被公司發現了?”
薄南風不吭聲,過了許久,忽然問她:“在你眼裡我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可憐人?”
“呃?”江南沒明白他什麼意思,薄南風這種出其不意的說話方式時常讓她招架不住,不禁問他:“怎麼這麼問?到底怎麼了?”
薄南風終於肯抬起頭看著她,因高出她一頭多,濃而密的睫毛覆下來,看不清眸內的神色,像個小孩子。沒什麼情緒的訥訥說:“沒事,有點兒頭疼。”
他這樣根本就是個大男生,江南鬆一口氣,卻沒忍住笑:“都多大的人了,頭疼還能這樣。”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你是不是感冒了?”
薄南風一伸手將她移出去,彆扭的偏過頭躲開她伸來的一隻手。
“不是,你自己弄吃的吧,我去睡覺。”
拉開門就走了。
江南愣愣的站在原地,他那一抱體溫和氣息通通留下,香菸的氣味明顯,滲進她的骨子裡一般。想到他孤苦伶仃沒人照顧還是心軟得不行,本來晚上有大把的事情要做,還是都放到一邊去了,翻出止痛藥去對面。
薄南風慢騰騰的來開門,已經換了家居服,整個人不精神的緣故,前所未有的漠然,連線條都十分冷硬,像是一個無堅不摧的男人。
江南嚇一跳,總覺得薄南風在她頭腦中的樣子無形中似在一點點顛覆,想起他之前問她,是將他當一個男人來看,還是當一個可憐人。若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說,憐惜多一些,想到他小小年紀沒了家人實在很可憐。跟她比起來,到現在快三十的人了還一直倍受父母的照顧,命運對他實在太苛責了。江南的心就是這麼軟下來的,化成水包容他,哪怕他偶爾犯渾,她也不覺得怎樣,好似這是一個沒人管束疼愛的大男生,所以膽大包天,比一般人要不服管束,其實沒有什麼。在他的世界觀裡,一切只是玩世不恭的後遺症。而此刻江南倒懷疑,是他真就如此,還是她將這一切理所應當,太過合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