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的手殘酷地抓捏,我想哭泣,我想吶喊,但我終究是沒有力氣。
媽媽拿來了那條羽絨被蓋在我身上,我緊緊抱著我的加菲貓,脖子上的玉犬磕在它的毛上。多麼的諷刺,我沉浸在他給我的一切中,努力地想忘卻他。
“小語,聽說周校長的外甥回國了。”媽媽遲疑地開口。
我喘了口氣,沒有說話。
她繼續絮絮叨叨:“那個男孩子確實很好,可是問題是他條件太好了,你的個性又這麼驕傲,媽媽害怕你以後會很辛苦。”
“媽,他已經走了。我和他,從來就不曾有過交集。”
冰釋前嫌
四姐妹重新聚首。考研的我跟閔蘇都過了筆試,打算畢業後就工作的老三老四也都定下了意向。目前我們都是單身漢,真應了那句話,情場失意,考場得意。相約去唱K,點的都是三百年前的老歌。歌庫裡搜不到,就直接拿著話筒唱“丟——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她),快點快點抓住他(她)”。大姐和老四一人反串一段唱《縴夫的愛》,惟妙惟肖,笑的我不停的揉肚子。她們推我上去唱,我第一百零一次唱……《兩隻老虎》?怎麼可能,咱這麼善於推陳迭新的人絕對不會這樣沒有創造力。我唱的是《五月的夜晚》。歌詞全篇如下:五月晚風多清涼,輕輕吹我臉上。紫色丁香正開放,花兒多麼芬芳。白色煙霧像輕紗,蘋果樹上開滿花,樹上開滿花。
剛開了個頭就被按在沙發上扁,我辛辛苦苦紮了半天的頭髮徹底毀了。
“放手噯,放手。你們這幫暴力女,這麼兇悍,以後嫁不出去可別怪我沒提醒。”
“你倒溫柔給我們看看,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老四人小鬼大,從來都向我們例證濃縮就是精華。
我笑了笑,說,我要對你溫柔,那不就麻煩了。
“你要對蕭然溫柔就不麻煩了。”
我勉強微笑,他始終只是我哥哥。
“靠,這話說了鬼才相信。倘若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是這樣,那麼天下的嫂子都得時刻拿著根大木棍在旁邊虎視眈眈,一有風吹草動就準備棒打鴛鴦散。”
“老四,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垂下眼瞼,淡淡地自嘲,“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應該知道,他這樣的人,身邊從來都不會乏人陪伴。只是我死心眼,永遠看不清事情的真相,總是一相情願的認為,有了我以後,他就不會再想要其他人。女人永遠認為男人在結婚以後就會改掉自己的缺點,但實際上他不會變。”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向他求證過沒有?”大姐遲疑地問。
“沒有,我沒有說任何一個字。也許你們會笑我矯情,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去求證任何事。光是我看到的就已經足以讓我難過到沒有力氣繼續站在他面前。”
“你是恨不得盼望你看到的東西是真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三忽然開腔。她解釋道,“人的性格本來就很複雜,有的時候為了轉嫁自己的痛苦根源,他們會給自己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彷彿他們才是受害者。為了讓這些理由看上去夠分量,他們潛意識裡甚至會堅定不移地逼迫自己去相信那些對他們傷害很深的猜測是真的。比方說,後母的一句無心的話都會讓孩子產生萬念俱灰的感覺。不是這句話有多重,而是這個孩子在潛意識裡就認定後母是要傷害他。同樣的道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巴不得蕭然走開,但我相信即使沒有這件事,你也會找出別的理由逼走他。書語,說句實話,你這樣子,以後肯定是會後悔的。”
“別剛考了個心理諮詢師就裝專家。”我對她翻白眼,“行了,已經走到這一步。我們還是唱歌吧。我去選歌。”
“任書語,為什麼有些事情你膽大包天,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