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始終畏葸不前。”
“你想知道?”我轉頭,深深地籲出一口氣,“因為有些事情我輸的起,有些事情我寧願逃避。”
世界上最討厭的莫過於我這種人,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我每天對所有人微笑,好象我一直都這麼快樂。唐逸晟說,你沒必要這樣勉強自己。我頭也不抬地玩遊戲,什麼勉強,我現在很好啊。他嘆氣,丫頭,我能不能幫到你。
“唐逸晟,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丫頭。”我轉頭微笑,“我個人認為這樣有敷衍塞責的嫌疑,是個女的都可以叫丫頭。”
“當然不是,我也只叫你丫頭。”
“還是不要了。”我繼續玩我手機裡的俄羅斯方塊,“我家老爺子老太太要知道你覺得我的名字不好聽,肯定會很生氣的。”
“你的名字很好聽。”
“謝謝,雖然不是我取的。”我抬起頭來瞥了他一眼,“其實我們宿舍人的名字都挺好的。你難道不覺得閔蘇這個名字很有感覺嗎?一聽就非常知性。”
“可我比較喜歡感性。你的名字,很感性。”三月的江南,窗外有碧草連阡陌,煙雲柳梢頭。大朵大朵的暄妍開了一樹的熱鬧。他穿著整潔服帖的白色制服,站在一影的花紅柳綠前微笑。
“哦,是嗎。倒很少有人說我的名字感性。”我淡淡地看了看手錶,微笑,“我得回去了。老蹺班被主任逮到了有我的好瞧。”
“現在知道要害怕了?蹺班時怎麼沒見你有任何心理負擔啊。”
“怕的話我就沒勇氣蹺了。蹺完了再怕。”我笑眯眯地對他點點頭,“唐門大師兄,再見哦。”
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我已經意興闌珊,揮揮手,頭也不回地下了五樓。
謝謝你的善良和熱心。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才能消化接受。
有時候想想,他的氣息彷彿還縈繞在耳邊;有時候想想,其實他已經很遙遠。我在恍惚的時候也會問自己,如果當初我如他所願報考T大,我們現在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片風景。經過的每一次十字路口,實際上都在不經意之間為今後的命運埋下了伏筆。
誰又能敵的過歲月的年輪。
總有一天我會後悔沒有把握住自己的幸福。我清楚的知道,起點太高,我再也不會那樣投入地去喜歡一個人。我清醒的明白,幸運太早,誰也不會像他一樣如此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但我已經做出我的選擇,我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我的每一個明天。
曉諭在QQ上問我,還記不記得當初她對我說過的話。
我苦笑,記得,愛而無獲,勝過從未愛過。
她打出血紅的“WHY???”那後面的問號觸目驚心。
我只能回覆她一個微笑的頭像。
時間越久,回憶越模糊不清。
我在江南的春天裡看江花紅勝火,燃燒了半邊的天色。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男孩子給過我的快樂。現在我回想起往事已經不再記得他給我的疼痛。當我學會放下的時候我大概離坦然也不再遙遠。四月的豔陽天,希望走過以後我能夠露出真切的笑臉。
也許沒有那件事,我的生活會沿著現在的軌跡進行下去。讀書工作,或許中途還會夾雜著若干次盛情難卻的相親。也許我會在其中找到一個可以湊合著過下去的人(女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恐怕很難有勇氣繼續驕傲地堅持自己的執著。),然後結婚生子,然後在某一個繁星滿天的夜晚想起當初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年。
是不是聽上去滿腹的酸楚和惆悵,但那就是最真實常見的人生百態。
可我遇見的人是蕭然,從見面起我的生活就註定了不會和他脫離關係。
他是蕭然,所以他總是有辦法讓我無法對他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