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已經做到。自己這個當主人的,定不能言而無信。但是之前話說得太滿,就這麼簡單免了刑罰,以後這個家法就沒了威信。
“呵。”正在不上不下之時,只聽得芮夕輕笑了一聲,“主子,我瞧這二位也並非有意為之,全是無心之過。現今青衣、黑衣大部分都去了分堂,一時半會兒也是回不來的。堡內正缺人手,您的安危也十分要緊。便將衛十二和貳叄肆的過錯記了下來,待遲些日子再作發落。您看如何?”
芮夕這番話聽起來順利成章,給了芮銘一個大大的臺階下,芮銘不由得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便如此吧。”
叄肆聽了連忙道:“多謝主人開恩!多謝夕公子求情!”
衛十二亦叩首道:“多謝主人慈悲。多謝夕公子求情。”聲音裡一絲感激之情都沒有,彷彿之前的情緒激動、委曲求全、恐懼哀求都是假的。
芮銘只覺得的一盆冷水“譁”的潑了自己一頭,滿嘴的不是滋味:“不過,衛十二,你處處挑釁,公然抗命,這個又該怎麼辦?”
“屬下知錯,任憑主人處置。”衛十二道,說得彷彿不是自己的事情。
“……”芮銘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往外走,“先關在思過堂,等我有興致了再說。”
說罷也不顧旁人是什麼表情,已經出了思過堂。就這麼一會兒子功夫,已經從中午折騰到了黃昏,太陽都落山了,西邊一幅紅藍映襯的晚霞,空氣中也摻入了些涼意。遠處的一夜風雨樓被夕陽襯托的,只露出一個剪影。
芮銘望著那不起眼的三層小樓,眼睛裡起了淡淡的朦朧,竟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裡面。
身後傳來腳步聲,芮夕已是跟了上來:“主子,我已命人在雲臺亭準備了晚宴,可要請大小姐和小王爺一起用餐?”
“不了。”芮銘回頭,那些略帶了脆弱的眼神依然不見,又恢復成了平時那副傲然平靜的模樣。“久不見你。一會兒與我說說分堂收租的情況吧。”
“是。”
兩人便往雲臺亭走去。
芮銘似有心事,一路走著也沒說話。
芮夕在他身後默默跟著,走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芮銘拉回了思緒,回頭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芮夕上前兩步,與芮大堡主並肩而行,“就是覺得,那個衛十二麼……”
芮銘聽到這三個字,眉毛就是一跳:“怎的?”
“主子似乎對此人的態度有些特殊。”
“這話怎麼講?”
“我聽說此人在暗西廠的時候,就為了躲避篩選,隱藏武功。主子只賞了他兩百鞭了事。這次也是大大的誇張了,竟然‘一笑解百罰’。”芮夕調侃道,“不留情面、賞罰分明,好像到了這個人的面前都統統無用了……”
芮大堡主眉角抽得有些厲害了,瞪了芮夕兩眼:“幾日不見,你挖苦人的本事倒是見長。”
“慚愧啊慚愧。”芮夕道,“就不知道這個影衛,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我家大堡主偏心至此?”
芮大堡主一時被問倒了,想了一會兒才答道:“這個衛十二,態度恭敬,舉止得當。說話做事,都與其它影衛無有不同。行錄裡關於他的記載,亦能看出此人的卓越不凡之處。出暗西廠前,他已經執行三十七次刺殺任務,無論對方實力如何,都不曾失手過。在廠子裡的各種記錄,都算得上是優秀。斷不會是那種蠢的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人。”
“哦?”
“可是偏偏是這麼個人,不停的自砸自腳。砸了一次還不夠,硬是要犯下大錯,直到砸得自己傷筋斷骨才行。你說,我能不注意他嗎?”芮銘道。
“那還真是有點兒意思。”芮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