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示意,回頭向著他看過來:“友情努力和勝利,我可是已經其中有兩個咯。郭守缺,你怕不怕?”
“怕,怕得要死,哈哈哈哈哈。”
郭守缺被這一副眾志成城的樣子逗笑了,隨意的揮手:“土雞瓦狗再多,終究也不成氣候——懷紙小姐,你可以開始了。”
槐詩手中,已經切下了第一刀。
砧板和刀鋒碰撞的清脆聲音裡,被譽為龍王的龍河豚驟然抽搐了一下,發出高亢又尖銳的鳴叫。
渾身鼓脹,無數帶著金屬色彩的骨質尖刺穿刺而出。
但這無法阻擋槐詩繼續下刀的動作……
郭守缺的笑容漸漸斂去。
專注端詳著懷紙的刀工,眼神就漸漸嚴肅起來。
並非是驚歎那刀鋒的銳利,而是詫異與槐詩技藝之精深,宛如傳說中以無厚入有間的事蹟那樣。
在抑揚頓挫的節奏中,刀鋒揮灑出無聲的旋律,有閃爍而華麗的刀光跳躍在龍王的肌理之間。
在瀛洲,從來都有大將當面為客人料理的傳統。
隔著吧檯,客人能夠清楚的看清自己的料理是如何在大將的手中完成,一步步的變為口舌之間的美妙精粹。
不止是貼近美食的那種親近感,同時,也能夠從廚藝之中體會到美。
縱然這種技藝的表現帶有炫技的成分,但不得不承認……此刻在懷紙素子的手中,只會用來殺生、只會讓人恐懼的刀術,竟然變得優美到令人不可置信。
完全,眼花繚亂。
哪怕是郭守缺,都有好幾個細節沒有看清她究竟是怎麼處理的。
更重要的是……
短短的一夜之間,她為何就能如此嫻熟、如此迅捷的將龍河豚解體?他可以斷定,哪怕是深津慶也絕對無法抵達這樣的程度。
只看觀眾席最後面那一張難以置信的臭臉就知道了。
刀鋒劃過,魚肉宛如繁花那樣的盛開。
在裝飾精美的盤上堆疊成牡丹的形狀,呈上前來。宛如薄紙一般透明的魚肉上閃耀著晶瑩的光彩,像是帶著水晶一般的外殼那樣。
伴隨著光線的變化,就流出一陣五光十色的幻彩。
近乎結晶一般純粹。
清甜的味道撲面而來,帶著毒素一樣的魅惑和侵蝕,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這就開始了麼?”
“前菜而已,後面的在繼續……”槐詩聳肩,“這不是怕你等得無聊麼?”
郭守缺從口袋裡抽出了筷子筒,拔出了一雙象牙筷,引得下面吶喊助威的弗拉基米爾一陣譴責不提——這個男人低頭,端詳著盤中的佳餚,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啊……”
伸手,夾起了薄薄的一片,放在眼前,隔著近乎透明的魚肉,竟然能夠看到魚缸之中暢快遊動的龍河豚。
它還活著!
哪怕早已經被剖開,剔除了內臟……當依舊宛如無事發生那樣,暢快的在水中游動著,早已經沉醉在短暫的迷夢之中。
“不得不說,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令人心神振奮。”
郭守缺張口,將不帶有絲毫河豚毒素的鮮美魚肉放入口中,大口咀嚼,暢享此刻口中擴散的鮮甜和甘美,陶醉的頷首。
味覺炸彈,在這一瞬間爆炸。
“懷紙小姐,只論刺身一道,你已經凌駕於深津慶之上了!”
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哪怕面目之上的鬍鬚和頭髮在瘋狂的生長,而站在地上的雙腳紋絲不動,縱然褲管之中無數樹木一樣的氣根在飛快的生長,落地生根,絲絲縷縷的鑽破了鐵石,刺入泥土之中,迅速擴散。
木質的紋理從他的面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