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瘋狂擴散,恐怖的僵直蔓延在他的軀殼裡。
他整個人都在迅速的……木質化!
來自輿岱山的上萬種生機中,由槐詩精心所選擇的上千種深淵植物所編制而成的生機在他體內恐怖的深度中在旺盛的生長。
擴散。
虛假的生機像是炸彈那樣的掀起萬丈狂瀾,注入了澎湃的活力,同時也在催發著他的老化和衰亡。
只要活著,死亡就無法避免。
而如今,槐詩精心料理出的生機在他的體內,正在無限的將這一進度加快,畢竟這一具蒼老軀殼的極限。
直到他的眼眸之中有烈火燃起。
郭守缺微笑,木質化的軀殼驟然崩裂開無數痕跡,從其中有來自深度之下的無明火之火流露而出,擴散。
將體內一切駁雜的生機燒盡。
恢復原狀。
而他面前的盤子,早已經被一掃而空!
仍舊嫌棄不足,他抬起眼睛問:“有酒麼?”
“稍等片刻。”
隨著金燦燦的天婦羅端上來的,乃是一杯溫熱的清酒,當鍊金之火一閃而逝,燒焦的魚鰭就落入杯中。
刺鼻的腥味中,特殊的鮮活酒香升騰而起。
無色的清酒已經化作了碧綠。
傾盡槐詩昨晚所準備的所有猛毒,匯聚成這一杯近乎瘟疫實體的毒酒,放在了郭守缺的面前。
老人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就在那一瞬間……毒素,萌發了。
他僵硬在原地,五指驟然抽搐,竟然將手中空空蕩蕩的酒杯捏碎。
緊接著,有一縷可怖的雷光從他口中流露而出,雷光之中的怨恨和憤怒擴散,令整個賽場的空氣瞬間焦熱,暴虐張狂,即將擴散向四面八方
郭守缺深吸了一口氣。
牙齒咬緊——將那一縷逃竄而出的雷光,再度,吞入了腹中。
緊接著,那鼓脹起來的腹部迅速乾癟,傳來一陣低沉的鳴動。
腸胃在抽搐那樣,煥發出飢渴的鳴叫。
“好酒!”
郭守缺揚聲讚歎,酣暢淋漓的大笑:“實在是開胃!一不留神,竟然讓我將肚子裡最後一點存貨消化光了!”
無數黴斑、菌株、毒素在他的雙眸之上浮現又迅速的開敗。無窮盡的毒素在他的體內更替迴圈,竟然無法奈何的了它!
反而像是健胃消食片那樣,幫助他消化!
令他的氣息變得越發的猙獰……
風捲殘雲,將天婦羅、壽司乃至其他的一切全部一掃而光,最後飢渴的望向槐詩,還有他手中冒出蒸汽的砂鍋。
郭守缺咧嘴,露出白皙又整齊的鋒銳牙齒,迫不及待。
“能不能快一點啊,懷紙小姐……”他沙啞的催促:“秀色可並非可餐之物,這一道料理,真正重要的地方,能不能趕快端上來!”
“彆著急嘛,米飯才剛剛熱。”
槐詩平靜的安撫著面前的食客,伸手,按在了砂鍋之上,鑄造開始——彈指間,有厚重的水蒸氣從縫隙和空洞之中噴薄而出,裹挾著難以言喻的誘人香氣。
就連臺下的深津慶也不由得雙手握緊,死死的抓住膝蓋,瞪大眼睛。
那究竟是惱怒、驚愕還是妒恨呢?
這一份濃香,竟然凌駕與自己之上!
當鍋蓋被掀起來的時候,噴薄而出的便是璀璨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瞳。精美的魚肉在釜中翻湧,獨屬於河豚的鮮美氣息厚重的像是洪流那樣,吞沒了一切。
郭守缺緩緩的挑起了眉頭,似是驚歎。
可槐詩卻難掩的不滿和遺憾。
終究……還是差一點火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