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
只有這麼一張廢牌在手裡,真虧這個女人敢做這麼大的牌,當著所有人的面叫梭哈。更可怕的是,這一把牌還真讓她做成了。
原本柳東黎還以為槐詩被輕輕放過是因為艾晴看在青梅竹馬的份兒上網開一面,如今看來這個女人真得一點人性都沒有啊……
而想到自己的把柄就掌握在這種人的手裡,柳東黎的心就涼得越發透徹。
如今艾晴下了令,他也不敢找藉口划水磨洋工了,只得嘆息了一聲,撩起頭髮,抬起眼睛,看向前方走廊地上那哭嚎著扭打糾纏在一起的二人。
“——查房!身份證掏出來!”
早在他開始搔首弄姿的時候,槐詩心裡就有了不妙的預感,此刻他竟然故技重施,哪裡還有中招的道理,頓時扭過頭去,眼睛逼得要多緊有多緊。
就算是被打死,他都不願意再像上次那麼丟人了。
而那個對此一無所知的男人卻愕然地抬起頭,看了過去。
在緊閉雙眼的黑暗中,槐詩竟然聽見了奇怪的’嗬嗬’聲,而拉扯著自己的力量驟然鬆開了。
那個人好像在滿地打滾。
在茫然中,槐詩將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隙,看向地下那個人,只看到他呆滯地望著槐詩背後樓梯口的方向,就好像無法呼吸一樣不斷地抓撓著自己的喉嚨,面色憋得青紫。
可他的神情卻毫無絕望,反而充滿了驚喜和讚歎……
娘耶,這是什麼神仙技術?
槐詩心裡徹底涼透了,更加不敢回頭,把眼睛閉得更緊了。
直到咚的一聲,那個人倒在地上,陷入暈厥,柳東黎上來把那個人扛起,隨便找了個椅子之後五花大綁起來,槐詩都保持著閉眼的姿勢。
直到最後確定自己安全之後,他才鬆了口氣:雖然眼前這貨和那倆土匪一樣非請而入,但總之還是禮貌地表示了一下感謝。
最後,他看向了剛剛悍然開槍救了自己狗命的艾晴,卻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就在茫然中,他聽見了艾晴的嘆息:
“槐詩,好久不見。”
“……呃。”
槐詩愣了好久,忍不住撓頭,尷尬地問道:“抱歉,你哪位?”
“……”
漫長的沉默中,旁邊的柳東黎憋不住了,別過頭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而艾晴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手指再度拉開了手槍的扳機。
”哎呀,好久不見!”
在死亡預感的可怕壓力之下,槐詩趕忙一拍腦袋,做恍然大悟狀:“你看我這個記性,我想起來了!”
“哦?”艾晴的眉毛微微挑起,槍口抬起一寸,“那說說看,我是誰?”
“你不就是那個……那個……”
被槐詩嚇得臉都青了,可搜腸刮肚都記不得自己在哪裡見到過這麼漂亮的拄拐大姐姐。
好像懶得理他了,艾晴直接撐著柺杖從他旁邊走過去,指揮著柳東黎把椅子上的那個傢伙搬起來,找個大一點的地方放下,一盆水潑了過去,將那個人從暈厥之中驚醒。
老子的地板……
看著地上那一大片被水浸透的溼跡,槐詩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很明智地沒有說話。
算了,別管這倆是什麼神仙了,早點弄完早點走。
只要別再在自己家殺人就行了。
而偏偏是這個最需要她的時候,那隻見鬼的烏鴉就消失無蹤……
那人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面前的柳東黎。
柳東黎已經捋起了頭髮,湊近,盯著那個人的眼睛,轉瞬間便已經發動了自己詭異的能力。
那個人陷入痴呆之中,對著柳東黎’哦呼’不絕,口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