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先給我搞一件衣服好麼?
兩個人確定了槐詩身份之後,二話不說,扯著他掉頭往裡面走。路過門房的時候都不進,槐詩看著裡面的空調都快要羨慕死了。
“你們就不能讓我喝點熱水麼!”槐詩問。
“啥?!!”胡景回頭大聲吼著問。
“熱水!!!”
槐詩在轟鳴的寒風裡咆哮:“熱水!暖氣!冷死人了!!”
“山上都有!!!”
胡景大聲回答:“沒時間給你休息了,老太太要見你!說你到了之後立刻就上山!!!”
反覆吼了三遍之後,槐詩終於聽清楚了。
他快要感覺不到自己臉在哪兒了。
太冷了。
可週圍的冰雪之下,那些植物湧動的生機卻充沛的要命,瘋狂地拉扯著他的聖痕,簡直是想要讓他立刻被這無數瘋狂的生機同化,馬上落地生根,永遠留在這裡。
光是維持自己體內生態圈的穩定槐詩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更別說這時候更換成更加適應寒冷的生態型別,他要敢這麼做,恐怕在生態圈潰散的短短瞬間,立馬就要被這裡同化……
不對頭。
完全不對!
自然形成的生態根本不會形成如此恐怖的同化性,也不會如此突兀的表現出這種看成狂熱的熱情來。
槐詩閉上眼睛,隔著冰雪,能夠感到地脈深處的浩蕩迴音,還有來自山頂之上那宛如鐘聲一般轟鳴的韻律。
一切生機都在那一隻無形之手的調控之下。
有人在刻意針對自己!
槐詩的腳步一頓,直勾勾地看著那兩個傢伙的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被人演了。
“老太太是誰?”他問:“我沒聽說過。”
那兩個人的眼神頓時好像見了鬼一樣。
“你來輿岱山,不知道老太太是誰?”胡景也愣住了:“朋友你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
倘若不是老太太親自點頭的客人,他幾乎懷疑槐詩是想要搞事情。
“當代青帝你不知道?”
胡景好像見了鬼一樣的端詳著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小老弟是什麼路數。
可很快,他懷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跑到了一個避風的角落蹲下接通了,很快,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又神情特別見鬼的跑了回來。
槐詩覺得自己在山路下面的牌坊旁邊凍成了雪人。
好歹這裡背風,總不用說話用吼的了。
實在搞不清楚,為啥當代的青帝連面都沒有見過就要給自己下眼藥穿小鞋——他尋思著,自己也沒得罪過這麼一尊巨佬啊?
但想到這一截又分外心虛,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跟青帝沾親帶故的啊。
人在屋簷下,人家給你什麼牌子眼藥水、多小尺碼的鞋子你還能不滴還能不穿了?
但起碼要讓自己死個明白吧?
而胡景神情複雜的回來,看著槐詩的神情就分外憐憫。
“怎麼了?”槐詩感覺到有些不妙。
胡景咳嗽了兩聲,重複著電話裡的話:“老太太說,褚紅塵拿我的東西去做他的人情,我不同意。”
“嗯?”槐詩愕然。
說好的怎麼又變卦?
可緊接著,胡景的話鋒一轉:“你要能上了山頂,見到她的面,不拘你所求何物,儘管拿走。如果你連老太太本人都見不到,就請回罷。”
槐詩環顧著四周,感受到越是向內就越是茂盛的生機,隱隱帶著無比同化力的恐怖生態圈。
忍不住嘆息:“老人家脾氣真大啊。”
“誰說不是呢?老太太就是這樣,說一不二。”胡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