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靈魂撕裂,作為犧牲獻上。
黑紫色的光芒再度從魔劍之上暴漲,一隻無數眼瞳所聚合而成的幽暗複眼從劍脊的倒影中一閃而逝,地獄最深處的賜福降臨。
在歡宴主人的威權之下,萬物迎來了腐蝕和衰朽。一切至堅至銳的力量都在無盡的慾望消磨之下迅速駑鈍和脆弱,脆弱如琉璃。
轉瞬間,尊長者的雙臂輕而易舉的斬斷,自肩頭到腹部,大半個身子都被劍鋒所劈開。
可在噴灑的鮮血之中,劍刃卻戛然而止。
在一雙手掌的鉗制之下。
“如此……孱弱!”
來自歡顏之王的縱慾之咒沒有能夠吞噬尊長者的靈魂,反而令她在靈魂的苦痛中越發的狂暴。
兩隻手被魔劍所斬碎,可還有兩隻手,已經抓住了這關鍵的時機,死死的握在了大騎士的手腕之上。
隔著厚重的甲冑,收縮,將鋼鐵如泥一樣握碎,留下了深邃的指印。
劈斬的劍刃被卡住了。
不論大騎士如何奮力掙扎。
奇長的蛇尾層層纏繞,將大騎士的身軀和戰馬一同籠罩在內,迅速的收縮!
緊接著,伴隨著血液流動和血肉粘合的沉悶聲音,巨大的傷口在活化咒裝的縫合和拉扯之下迅速的合攏,兩條嶄新的手臂便迅速的從裂口之下重生。
“到時候了。”
在風暴中,咫尺之間,尊長者劇痛抽搐的面孔上浮現獰笑,獨眼中的烈光狂暴。新生的手掌,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的探向了大騎士的面孔,緊貼在了他頭顱的兩側。
頭盔之下,大騎士彷彿明白了什麼,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張口想要怒吼和咆哮。可再然後,便有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響起,頭盔和甲冑銜接部分的護頸迅速的崩裂縫隙,鋼鐵哀鳴。
大騎士的頭顱在緩慢的扭轉,一點點的,不容動搖的,向著後方。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一圈,兩圈,三圈……
風暴在迅速的消散,怒吼和哀鳴的聲音漸漸模糊,到最後只剩下了令人心驚肉跳的沉悶聲音。
就像是從燈座上擰了一個燈泡下來那樣。
啪的一聲。
在所有瘟疫騎士驚恐的眼神中,瓜熟蒂落……
疫病戰馬哀鳴著,被活化的詛咒觸鬚抽乾。
而大騎士的殘存屍身被尊長者的四手舉起,粗暴的拉扯,碎裂。
瘟疫之血噴湧而出,落入尊長者的口中。
涓滴不剩!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沒有理會那一柄還插在自己胸前的詛咒之劍,從戰場上飛掠而過,降落在太陽船的甲板上。
恭謹的匍匐在地,舉起手中的頭顱。
向著槐詩,獻上了自己的戰利品!
“辛苦了。”
槐詩頷首,端詳著大騎士的頭顱,“倒是不錯的材料啊。”
在尊長者的手中,那一顆頭顱的表情不斷變化,彷彿還想要向著眼前的敵人發起怒斥。
可當他身後的黑暗緩緩升起時,那憤怒和殺意便迅速的消散了,難以掩飾的驚恐和絕望從眼眸中流露而出。
在鑄造熔爐的火光裡,慘烈的尖叫再度響起,鍊金之火吞沒了一切。
“忍著點。”
槐詩伸手,握住了尊長者胸前的劍柄。
無視了上面纏繞的慾望之咒,連帶著尊長者大半的靈魂一起,粗暴拔出!
尊長者咬牙,剋制著慘叫的衝動,龐大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顫抖和抽搐,再度感受到靈魂撕裂的苦楚。
在槐詩手中,那一柄魔劍驟然釋放出一陣陣紫紅色的詭異光芒,無數誘人的幻象和呻吟聲浮現,可緊接著,便有熔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