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緊了懷裡的人,燕君虞不再言語,他的出身他無法改變,但是他的命運,永遠是掌握在他自己手裡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左右他。
天亮時雪還未停,雪花紛揚,竟比昨晚還大了些。
營地裡早早就有了人聲,伙頭軍準備早飯,眾人吃過後,商量今日的行程。
劉喜看著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提議道:“不如再耽擱一天,等雪停了,明日再走!”
肖文愷卻不同意,“不可,雪停後大風一起,天氣比下雪時還冷。再說,邊關上也等不了,靖王早一日到,邊關上的守將也早一天有主心鼓,是戰是和,才能早做決斷。”
其他幾個武將也都贊成肖文愷的話,催促羅銘早些動身。
羅銘算了算日子,他們從京城出來,已經走了一月有餘,路上傳遞訊息極為不便,他已經有五天都沒有收到前方戰報或朝廷方面的訊息了。
沉吟片刻,羅銘還是下令開拔。扔掉一部分沒必要的負重,給馬匹的四個蹄子都裹上雜草,以防打滑。士兵們分做兩列,向山上進發。
山上只有一條小道,多年來只有販賣皮貨、馬匹的商人來往穿行,道路不寬,僅容一輛雙乘馬車行走。
趙猛、劉喜率先縱馬上了小道,在雪地上踩出一條印跡,其餘人都循著印跡冒雪前行。
腳下咯吱直響,踩在還未凍實的浮雪上,腳掌立刻陷了下去,這一路眾人走得十分艱難,好容易在快天黑時爬到了山頂,草草啃了個火燒,抓起地上的雪塊往嘴裡塞了一口,羅銘下令連夜行軍,一定要趕在變天之前下山。
第66章 遇襲
又趕了一日;眼看到了山腳下。
大雪過後;天空明藍如洗;頂風冒雪的趕了兩天路;可讓羅銘等人遭了不少罪;這會兒看見紅日東昇,都有點劫後餘生的感慨。
“再往前走多半天的路程,就是太平嶺了!”
眾人齊聲歡呼,終於算是到了。
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將士們都有些睏倦;羅銘下令休整;等太陽昇起來,天氣稍微暖和些了再走。
這話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伙頭軍支起鍋灶,化雪做飯,一口熱湯進肚,眾人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羅銘先派快馬到太平嶺送信,又到軍醫處看視凍傷計程車兵。
雪夜疾行,士兵們久在南方,對寒冷的耐受力極差,這些天不斷有士兵凍傷,甚至有人凍傷了都不知道,晚上篝火一烤,腳趾又麻又癢,紅腫發燙,這才發現。幸虧他們這次帶的醫藥齊全,救治及時,不然凍瘡潰爛,患肢壞死,就只有截肢一條路了。若是在戰場上折兵損將就算了,因為這點小災小難可就實在不值當了。
忙了一氣,羅銘剛叼起塊幹餅子,就見米英傑樂顫顫地跑了過來。
“大哥,快看!”他手裡拎著一隻兔子,“我和趙猛打的!”
他話音剛落,趙猛也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你跑慢點,等等我啊!”
米英傑拎著兔耳,來回搖晃,那兔子還活著,四腳亂蹬,扭動掙扎,一雙紅眼睛瞪著人,嘴叉上的鬍子一抖一抖的。
“烤了它,咱們打打牙祭!”
“我不吃,你們吃吧!”羅銘啃了一口鹹菜,站起身。
米英傑立刻耷拉了腦袋,氣悶道:“你還怪我偷偷跑來?這都多少天了,小氣!”
羅銘回頭看他,嚇得米英傑一步躥到趙猛身後,躲著不敢出來,嘴裡還是不服氣,又嘟噥了兩聲,“小氣!”
羅銘搖頭輕笑,也不理他,走去找蔣唸白。這孩子不能硬管,越跟他來硬的他脾氣越倔,就得這樣冷著他,他才能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兒了。
羅銘走了,趙猛嘻嘻笑道:“英哥兒,你等著,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