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住凍死了。哪裡還有你如今活蹦亂跳的來和我比試!”普善大師叱了一聲。
“幾十年前的舊賬了,虧你不臉紅還說出來!”老道鼻子哼了一聲。
“老衲不和你理論,趕緊開始吧!”普善大師不再理會老道,對雲淺月背後的容景道:“勞煩景世子護法。”
“大師放心!”容景溫聲開口。
“慈雲,你帶著人都退下吧!這裡站了這麼多人做什麼?”普善似乎這才看到靈臺寺的所有僧人都齊集在了達摩堂外,皺了皺眉,對慈雲方丈吩咐了一句。
“是,師叔祖!”慈雲方丈對身邊一名長老低聲吩咐了一句,那名長老立即向外走去。
“七皇子,你內腹被震傷,還是趕緊坐下來調息吧!”普善大師看著站在一旁的夜天逸,緩緩開口。
“我無事。”夜天逸搖搖頭。嘴角的血跡未擦,胸前的血跡已經乾枯,他站在不動,鳳目一眨不眨地看著雲淺月。
普善大師心裡嘆息一聲。老道哼了一聲,忽然招呼也不打一聲,雙手凝聚內力,兩道冰藍的光匯聚在他雙手中指指尖,形成一小道藍色的光圈,他對準雲淺月出手,兩隻冰藍的光圈一對準雲淺月的百會穴,一對準她的眉心印堂處。
雲淺月忽然閉上眼睛,只感覺兩道強大的力量瞬間透過兩處穴道直抵她腦海深處,且迅速在她腦海深處佔據左右腦兩端,在裡面盤旋兩三個來回,忽然兩道光圈齊齊向她腦海深處那處阻塞而去。很快就到達那處阻塞,一左一右,形成一個半月的連環,對那處阻塞進行拉伸。
雲淺月頭突然疼了起來,拉扯之間,像是有一把鋸齒在她腦中揮舞。全身所有的感覺和思想都匯聚在那一點。有一種靈魂脫離身體的痛。可是腦中雖然痛,但這痛卻並未傳達進她心裡。她只覺得心裡木木的,如一堵厚厚的牆,似乎堵死了身體心裡與大腦的串聯。
這一刻,按理說這疼痛是她前世今生以來感受到最疼不過的痛,可是她卻覺得這痛是如此之輕,因為到達不了她心裡。到達不了心裡,她卻絲毫也感覺不到疼。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老道大喝一聲,“禿和尚,助我!”
“好!”普善大師應了一聲,在老道背後出掌,將真氣渡入他體內。
二人顯然是熟悉彼此武功,且瞭解甚深,不必適應,便很快就將功力融合在一起。
雲淺月只感覺腦中本來鬆懈的兩道功力頃刻間又翻漲了一倍。如在她腦中形成兩個大光圈,須臾之間兩個大光圈合於一處,像是一把巨斧砍下,她似乎聽到大腦中“砰”的一聲,像是禮花爆炸,無數的圖片如開了閘的洪水,洶湧而出,無數人的臉,有熟悉的,有不熟悉,有小孩,有大人,無數的事件,無數的片段,無數的情景……
那是屬於她被封鎖了十幾年的記憶!奔騰而出,讓她幾乎承接不住!
無數片段如流水般奔騰流過,她腦中像是劃開一道長長的長河,由她鋪就,參與,搭建的長河,長河一寸寸拉長,延伸……
其中有一個女子,容貌絕美,依稀與她有幾分相像。坐在雲王府淺月閣窗前的藤椅上,懷中抱著一團錦被,錦被裡露出一個小腦袋,依稀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須臾,那小女孩變大了一圈,裹著的錦被換成了薄薄的毯子,然後轉眼之間,小女孩穿著紫色的小襖子,似乎一歲多,乖乖巧巧地坐在女子的懷裡,再然後小女孩似乎又大了一歲,剝葡萄給女子吃,女子含笑看著她,眉眼溫暖慈愛,再之後,女子蒼白著臉躺在床上,小女孩站在床前,緊緊抿著嘴唇看著女子,再之後,雲王府大門口,所有人披麻戴孝,送一臺棺木出府,小女孩走在棺木旁邊,紙錢從空中飛下,打在棺木上,打在她的身上,她小小的臉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憂傷……
其中有兩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