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習武的事,剛起了頭,蘇可的嘴角卻繃起了笑,他這才明白她的話不是這個意思。
邵令航有些窘迫和尷尬,薄薄的慍怒貼上臉上,轉過臉不看她。
蘇可笑得更甚,剛剛因夢生出的恐懼早已煙消雲散。她探過一點身子看他,語調輕柔,“您下回可別再翻牆躍門的了。一回兩回的沒被發現,次數多了難免露陷。到時候您臉上不好看,我更是沒法做人了。何苦來的,福家又不是鎖著門不讓您進。”
其實話這樣說,蘇可心裡隱隱有幾分猜測。自她上回出了事,荷風齋一住八天,老夫人那裡只剩一層窗戶紙的事了。不知情的時候遮著瞞著容易,對方已經知情了,該避著就得避著。
只是這翻牆躍門的……
“行了,往後不是調到老夫人身邊去了麼,我過去請安,瞧你一眼就行了。”邵令航說得倒不悲傷,也不是賭氣的話,實心實意的,目光真誠坦蕩,“你說的對,往後這邊我得少來,沒得讓人在背後說道你。”
蘇可說不出內心滋味,胸口騰騰的,只想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病著的時候,您去見老夫人,到底說了什麼?”
“實話實說。”
蘇可瞪了眼睛,“什麼叫實話實說?”
邵令航用手指點著胸口,“我跟老夫人說,我想要你。你不肯,我不強求,但我不能放手。這是不是實話?我從北境回來,老夫人三天兩頭往我那裡送人,什麼想頭我知道,不過是怕軍營醃漬,唯恐我有什麼別的念頭。那個嚼舌頭的已經讓我處置了,沒成想更讓老夫人不安。後來我是打算去老夫人跟前提你的事,不過出了岔子,事就撂下了。如今我心在你這裡,老夫人該放心的。所以你不用多想。”
蘇可並沒有因為他的話生出安心來,回想他的一字一句,挑著眉眼看他,“出了什麼岔子?”
邵令航陳了片刻,不想繼續瞞她,“我在秦淮花了一萬兩銀子的事沒瞞住,四嫂告訴了老夫人,正巧我在引你的事,老夫人就以為我要將一個秦淮花魁娶到府裡來。這事按下了,福瑞也是為這個才去南京的。”
蘇可臉色泛白,貝齒咬著下嘴唇不言語,呼吸卻一下下重起來。
邵令航見狀,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扣住,頭垂著,看著自己的指頭和她的指間疊在一起,“你不用想得太多,橫豎你並不是花魁,醉香閣那裡怎麼走漏了訊息,我已經讓福瑞去查了。你雖然進了醉香閣,自始至終也沒有掛過牌。真到不得不將這件事提到桌面上的時候,你大可推到我身上,隨你怎樣編排,說我孟浪也好,說我強迫你也好,都隨你。”
這是拿著這事來哄她嗎?蘇可剜他一眼,推著他的胳膊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邵令航看著空掉的手,嘴角塌了塌,隨即又道:“我沒有瞧不起你的身份,生活所迫,如今京城還都是沒營生的太監宮女呢。況且你在醉香閣是大領家,老鴇的左右手,若不是落我手上,指不定現在你都掌管醉香閣了呢。吃香喝辣,錦衣玉食,不用在這伺候人……”
話沒說完,胳膊上一疼,蘇可著著實實伸著指頭擰了他一記。
“越來越胡說八道了。”她有些嗔怪。
邵令航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惱了,只說自己的心裡話,“我的確這麼想的,若是沒遇著我,憑你這機靈勁兒,接了老鴇的衣缽是遲早的事兒。青樓看似是個不正當的地方,但是秦淮素有名聲在外,醉香閣也多是結交達官顯貴,你的日子會比現在好過多了。但是呢——”
他朝她笑笑,“人得顧著以後是不是,我許你更好的,更安穩的,權利更大的……”
“打住吧,越說越沒邊了。”蘇可臉頰發燙,她哪來的機靈勁兒,若真有機靈勁兒還能碰上他?她哼聲,“拿著侯府跟青樓比,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