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須他半哄半迫的她才肯出來,晚餐時更是被強拎到這間他們住的客棧來吃飯。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她在吃下第一口因吃不慣客棧的菜而執意親自下廚的邵天賢煮的菜後,馬上便眉開眼笑。
本來他是午飯後捉她去玩的,而今天午膳時分她就來了,兩眼發亮地坐上飯桌,不用人請就開吃了。
“好了嗎?好了嗎?”
蹲在椅子上兩手托腮的卿容容陶醉地深吸一口香氣,因她的加入而不得不再多炒兩盤菜的邵天賢端菜上桌,屈志手指免費贈送她一個“爆慄”,罵道:“女孩子坐沒坐相,不坐好不準吃飯。”
捂住頭的卿容容抗議道:“天叔就只管我,風小子也是亂來的。我只要吃菜就可以了,不吃飯有什麼要緊。”
嘴硬地辯了兩句後,她聽話的以標準的淑女坐姿坐好。
風莫離嘿道:“你不學好的你小姐的問題,我沒學好則是天叔的責任。有個壞榜樣又怎能苛求我坐得多端正呢?”
被指責為歪下樑的上樑老臉七情不動地道:“別忘了你十歲之前都只跟你師父學的,要算誰的錯呢?”
風莫離奇道:“天叔不是連我三歲尿褲子都曉得嗎?又是誰抱怨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師……師父’而非‘叔……叔’呢?”
對邵天賢的話信以為真的卿容容訝然得連菜都忘了挾時,邵天賢兩眼一翻,愛理不理地反問道:“有這回事嗎?我不記得了。”
風莫離現出個“早知你不認帳”的表情,埋頭猛扒了幾口飯,端起菜湯“唏哩嘩啦”地喝個一乾二淨,擦擦嘴拎起吃撐了肚子仍拼命塞菜的卿容容道:“你再吃就脹死了,走吧。”
不理她的哇哇大叫,把她提出門去了。
掛在人高腿長的風莫離臂上被他拖著走了半條街後卿容容宣告放棄:“姓風的小子,你再把我當布袋提我就回家了。”
風大少難得的沒與她鬥嘴,一以賊眼忙著找美女,腳步倒是慢了許多。洛陽風氣保守,大家閨秀不用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非出門不可時則以圍著重重帷幕的轎子抬著。就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也儘量以轎代步,實在窮得連轎子都僱不起,也會以紗覆臉,不教人看到容貌。直接走在大街上的,通常只有走江湖的女子,上了年紀的老婆婆,特種行業的女人,以及卿容容這樣身份的侍婢。
左前方就有這麼位女子,湖綠綾綢裹出曼妙曲線,恰到好處地現出纖穠有致的驕人身材,走路便走路,一雙媚眼偏偏瞟到雖著布衣卻長了張俊秀面孔且笑得十分無邪的風莫離。
美人投過來的眼波豈容錯過?風莫離咧開嘴,放光的賊眼毫不客氣地盯在她高聳的豐胸上。
色鬼!
卿容容悶哼一聲,手肘重重撞上他的腹部,然後快意地聽他倒抽一口冷氣,扭曲了臉,識相的將眼光收回。
這小子被他師父趕下山前像是隻跟著他師父和天叔的,到底從哪裡學來的這副色中餓鬼相?幾天來和他上街就見他專盯著人家姑娘看。昨天看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在街頭賣藝,他看通場不說,又慷慨地給了十兩銀子,還送佛送到西地幫她打跑前來鬧事的地痞。要不是那小姑娘含情脈脈地表示要跟在他身後服侍一輩子以報救命之恩,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嚇得拔腿跑人,怕他還會熱情地邀人家一起用餐呢。
“你打我。”他垮下臉,泫然欲泣的表情像受到天大的虐待。
卿容容裝模作樣地轉頭回顧:“有嗎?誰看到了?”
他“楚楚可憐”的拉住她的衣襟:“好疼,走不動了。”
哼!
卿容容忙不迭打掉他的手,自認球不過他:“你想怎樣就直說吧。”街上的行人紛紛射來異樣的眼光,小女子可吃不消。
風莫離半蹲著身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