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笑道:“眼看快過年了,待過年的時候,本王妃請旨,提了孫姨娘做良媛。”
孫蘭芝忙磕頭謝恩道:“多謝王妃恩典。”
石清妍點了點頭,瞅著依舊茫然的石藍婕,對吳佩依說道:“過兩日去石秀女房裡取一千遍大悲咒。”
吳佩依俯身說是,暗道她又能撈到一次見錦王的機會了,只是頭回子見面就罰了妹子一千遍大悲咒,石清妍下手也太狠了一些。
樓晚華看著石家姐妹的互動,暗道石清妍若不是當真冷淡,就是有意當著眾人的面跟石藍婕疏遠了,只是這石秀女也有意思的很,竟會拆自家姐姐的臺。
石清妍對沉水揮了揮手,沉水便開口道:“王妃乏了,姨娘們都回去吧。”
樓晚華福了福身,便走到還在發愣的石藍婕身邊,示意石藍婕隨著她走。
石藍婕似是有話要跟石清妍說,並不肯立時離開,說道:“姐姐,母親叫我捎話給你呢。”說完,便十分信賴地看向石清妍。
石藍婕雖是庶女,卻是養在石夫人膝下的,石夫人待她雖不能說是視如己出,但也寬容寵愛的很。
石清妍聞言,笑道:“等郡主生辰過了再說吧。”說完,臉上笑意不動地瞅著石藍婕慢慢走出去,隨之臉上的笑容淡去。
待眾人退下,只留下楚靜喬陪在這邊,楚靜喬說道:“石秀女彷彿跟母妃十分親近的樣子。”
石清妍笑道:“二姑娘跟小白菜你也親近的很。”
楚靜喬怔住,她原跟楚靜遷、楚靜徙就沒什麼姐妹之情,此時瞧見石清妍跟她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凡事都是公事公辦的模樣,便說道:“母妃早先可都是不偏不倚,不知日後還能不能也這樣,畢竟石秀女可是母妃的親妹妹呢。”
石清妍笑道:“郡主這話就差了,親妹妹也不一定靠得住,血統血緣若靠得住,那滿世界再沒有誰家要爭產了。”說著,眉尾挑了挑,暗道楚律難不成也是這般認為,因此才覺得隨便領個孩兒回來養老就好,總歸有祖宗律法擺在那邊呢,也不怕養子不給他養老送終。
楚靜喬撇了撇嘴,隨後說道:“母妃嘴上說靠不住,原來心裡已經往爭產上想了。”
石清妍笑了笑,說道:“你還年輕,這世上的事你能想到的太少了。如今,你便偷偷地去見耿舅爺吧,不許訴苦,你可是懂事聽話堅強的小白菜,不是急躁輕浮的郡主。”
楚靜喬聽石清妍又挖苦她,咬牙頓了頓腳,就扭身向留客天那邊去。出了蒲榮院,便想瞧石清妍方才被石藍婕拆臺的時候眉頭也不蹙一下,可見甭管出了什麼岔子,她都有法子處置,轉而,又因自己心裡這樣信服石清妍懊惱起來。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太陽已經偏斜,寒風也一陣比一陣凌冽。
楚靜喬心裡怨恨自己不該一時聽了趙銘家的胡言亂語更不該受了石清妍的蠱惑花了銀子買可憐,心裡正怨憤,忽地被如是攔住,再抬頭,就見自己險些撞到了餘思渡,許久不見餘思渡,但早先她管家之時跟京城書信頻繁,便也每常跟餘思渡魚雁傳情,是以如今再見到已經成了少年模樣的餘思渡,臉上因往日的思念一燙,隨後又因餘思渡並未如她一般露出相逢的喜悅苦惱起來。
餘思渡幼時被楚靜喬糾纏,心裡已經是十分不耐煩,此次來也有一半是受了餘問津的蠱惑,原想著楚靜喬是女兒家,想來兩人是見不著面的,不想這會子偏又撞上。
只瞧見這會子的楚靜喬因消瘦臉上的稚嫩青澀淡去許多,眼睛裡也不似早先只有一味的傲慢,倒像是歷經坎坷一般,與餘思渡在家中所見的豆蔻少女絕不相同……
楚靜喬被如是拉了一下,忙收回目光低了頭要越過餘思渡向內去。
餘思渡因楚靜喬與幾年前迥然不同,心裡詫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