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有力的胳膊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拖到一邊,丟在地上。這個人自然是二胡。
李嶽慢慢的坐了起來,說道:“老子沒死,你小子是不是不痛快?哈哈!”李嶽的笑聲很大,很清爽,一如平常,哪裡像個剛剛從死亡中掙扎出來的人。
孫鳴玉臉如死灰一般的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李嶽,突然,他轉身就往外跑,機警的二胡一個跨步就擋在了門口,隨手掏出一隻手槍,指著孫鳴玉問道:“我說孫參謀長,你認識這把槍不?”
孫鳴玉一愣神,見二胡手裡拿的分明就是自己的手槍,他知道那把槍裡沒有子彈,逃命要緊,也顧不得許多,衝向二胡想奪路而走,二胡一聲冷笑,一抬手,孫鳴玉腳趾頭前一寸多的地方的地面上被子彈打出個小洞,兀自冒著煙。二胡輕輕的吹了吹槍口,冷冷的說道:“孫參謀長,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的好。我的槍法可不見得總那麼準。”
孫鳴玉痴痴的看著李嶽,一瞬間,各種表情從他臉上閃過,痛苦、失望、詫異……
李嶽盯著孫鳴玉,突然他嘿嘿的冷笑一聲,說道:“孫參謀長,哦,不,應該是河邊中佐,你演的好戲啊!”李嶽說著朝門外喊道:“來人!”
門外進來一名警衛,見屋裡這個陣勢,一時不知所措。軍長受傷,在床上委著,參謀長在屋角呆呆的站著,軍長的警衛員拿著槍,槍口對著參謀長。這個陣勢,換哪個士兵進來也得驚大了舌頭。
李嶽對警衛吩咐道:“你馬上去把葛先才和容有略叫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們。”
警衛回答了一聲“是!”轉身要走,李嶽又叫住了他,特地囑咐他,把周慶祥的警衛員小陳也叫來。
孫鳴玉一聲狂笑,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李嶽,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底細的?”
李嶽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老子是傻子?周慶祥為什麼那麼湊巧被炸死了?老子的指揮部為什麼那麼湊巧被鬼子那幫***飛行員給炸了?衡陽城裡的建築多了去了,為什麼他們不偏不倚的正炸到老子頭上?”
“這……”孫鳴玉無言以對。
這時,容有略和葛先才以及周慶祥的警衛員都來到了李嶽這裡,二胡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介紹給三個人,三個人都聽得目瞪口呆,嘴張了多大,打死他們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裡問問而言,談笑間有股指點江山的氣勢的參謀長,竟然就是隱藏在第十軍中的叛徒。
李嶽見人到齊了,才對對孫鳴玉說道:“周慶祥死的時候,我還認為是意外,但是鬼子炸老子的指揮部的時候,老子就知道咱們這裡出了叛徒,而且還不是一般人,這個人一定是對老子的作息時間和各種活動很瞭解,知道老子那時候肯定在指揮部,所以我斷定,咱們第十軍的高層人物之中,一定有叛徒。”
奇怪,這些話怎麼好像是當初孫和尚這個***告訴我的?看來這個假和尚果真有些本事,弘光那個老賊禿來第十軍給小鬼子傳遞情報的時候,這個孫鳴玉就打好了預防針。我說這老和尚咋不聲不響的自殺了呢,原來孫鳴玉就是他要找的人。想起那幾天,孫鳴玉幾乎以監視弘光和尚為名,天天和他膩在一起,李嶽覺得自己的後脊背在冒涼風。
***,老子咋早沒發現呢!這***還跟老子說什麼第十軍有叛徒,原來叛徒就是他自己。
不對,不是叛徒,應該是間諜。叛徒好歹還是中國人,間諜就是小鬼子了!
孫鳴玉木然的問:“你就因為這個懷疑我?”
李嶽笑道:“當然不僅如此,今天上午老子被鬼子的狙擊手伏擊,按理說,我今天去前線,可只是和你孫鳴玉商量了吧?知道我今天動向的就只有你一個人。”李嶽說著,臉色變得冷峻起來,眾人均覺得他身上陡然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冷空氣,不由得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