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孟映雪瞳孔一縮,低頭瞧見元步薇雪白的裙襬上,正在被鮮血慢慢染透:“元大夫,元大夫,您怎麼樣啊?”
元步薇感覺肚子下墜的厲害,她費力抬起手握上孟映雪的手:“我怕是要生了,快,幫我請產婆。”
“可距離您生產不是還有一個月左右嗎?怎麼會?”
站在後方的單家主聽到這話,氣得又扇了單霽一個耳光:“單霽,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面上的疼痛,加上門外的寒風一吹,徹底讓單霽清醒了。
他抬頭看向倒在床上,神色痛苦的元步薇,腦海中浮現自己剛剛對她做的事情,面色陡然煞白:“阿姐,阿姐……”
“不要靠近她!”
單家主一把攔下他:“單霽,元大夫與孩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賠上自己的性命,都無濟於事,還不快去請大夫跟產婆過來?”
“好,我現在就去,阿姐你撐住,你撐住啊。”
其實單家主讓單霽去找大夫跟產婆,也是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但他會不會得到原諒,那也要等元步薇平安生產完後,才知道。
“元大夫,用力啊,用力啊。”
產房中元步薇在產婆的配合下,一次一次用力,可因為還未到生產期,羊水破了,孩子卻始終出不來。
“哎呀,不行啊,這元大夫催產的湯劑都喝了,怎麼還是不見孩子出來。”產婆都急出汗來了,“再這樣下去,產婦跟孩子都會有問題的。”
已經被陣痛折磨到差點去掉半條命的元步薇,聽到產婆的話,咬了下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產婆,麻。麻煩你,把我的藥箱拿來,我……我給自己施針,也能起到催產的效果。”
“您要給自己施針?”產婆震驚了,“可您現在還在生孩子呢,這怎麼施針啊?”
“沒關係,我先前有給很多難產的產婦接生,都是用施針的法子,刺激穴位,讓孩子快點出生,你放心好了,我有經驗的,就、就算最後我跟孩子有問題,也是我的原因,跟你沒關係,我能保證你的安全。”
產婆其實沒往自己人身安全這方面想,但聽到元步薇這麼說,立馬被感動到了:“您等著,我這就去拿藥箱,元大夫,您是有個有福氣的人,我相信您跟孩子,一定會平安的。”
“好。”
元步薇拿到金針後,讓產婆把自己的肚子露出來,然後她就開始給自己施針。
因為陣痛還在,導致元步薇每下一針,都無比艱難。
而且一旦扎錯一個穴位,可能適得其反,引起大出血。
產婆看的更是心驚肉跳,大氣不敢喘。
直到元步薇感覺密集的陣痛一波又一波襲來,她無力地倒在床榻上,看向產婆:“麻煩你為我接生。”
“好的,好的。”
產婆吸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滿腦門的汗,走到床尾:“元大夫,咱們一起加油,爭取一鼓作氣,讓孩子平安降生。”
“好。”
門外的雪越下越大,隨便出去站個幾秒鐘,人就被大雪覆蓋了。
而此時的陸綏,正帶領大軍,前往冀州。
冀州是大昭碼頭集中地,每天都有無數艘船支來往穿梭,陸綏那天跟上官家見面後,從上官家主手中拿到大昭水運的重要路線,這也是決定他這次打勝仗的關鍵點。
但他此時的心,卻隱約有一種不安感。
疾風營都是自己的兵,加上兩年來的維護,疾風營每個兵,都對自己十分忠誠。
糧草、藥材,該準備的,出發前,都已經盤點過了。
走的路,也是提前探查過的,沒有任何問題。
那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