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皺緊了眉頭,不輕不重地說道:“晚上還有宮宴,妹妹們自便。”說完,站起身打算離開。
皇后娘娘發話,眾人便齊齊站身,欲作鳥散狀。
羅綰嫣在經過林鸞織身邊的時候,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側頭看了她一眼。
原以為林鸞織會跟上來,但沒想到跟上來的居然是破天荒一直沒有吭聲的悅妃。
羅綰嫣心下生疑,凝聲道:“你今兒個怎麼回事?可不像你往常的樣子?心裡不痛快了?”
☆、有隻黃雀
如今四妃已有三妃,剩下一妃,不用多說也知道,皇上是為林鸞織留著,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而悅妃心裡不痛快也是難免,早前淑妃和寧妃見著她還得行禮來著,如今已是平起平坐。
悅妃一反常態,緊跟在羅綰嫣身後,長長嘆了口氣:“臣妾自詡不能和皇后娘娘還有貴妃娘娘相提並論,但也算得上是宮中的老人了。也不知是不是年歲漸長的緣故,總覺得遇上稀奇事越多。”
“什麼稀奇事,說出來讓本宮也聽聽。”羅綰嫣搭在悅妃伸過來的手上,兩人慢悠悠上了石橋。
悅妃看著橋下水波泛著細小的漣漪,眉心一顫,終是咬牙緊聲道:“臣妾怕林昭儀。”
羅綰嫣正要下臺階,被她這話一說,險些崴了腳,四下一瞧,回頭重重瞪了她一眼:“說的什麼胡話,要是被別人聽去,你這悅妃的臉面往哪擱。”
“臣妾也只對皇后娘娘說。”悅妃面色一緊,壓低了聲音,“實在是這種感覺太過詭異。除了皇后娘娘,臣妾也不敢與外人講呀。”
羅綰嫣見她說的認真,正好也契合了她心裡隱秘的詭譎,思量幾許,便問道:“什麼樣的感覺能讓你如此這般?”
悅妃靠得更近,將羅綰嫣攙扶得更加穩當,這才小聲說道:“臣妾在宮向來只敬畏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不瞞皇后娘娘,宮中爭鬥向來短不到哪裡去,臣妾的確沒少擠兌林昭儀。可是交過幾次手之後,臣妾反而愈加心驚。林昭儀入宮不過一年,可是手段極為不凡,臣妾甚至有時候覺得似曾相識。反倒是鍾貴妃疏遠臣妾先不說,總感覺變了個人似的。臣妾有些忍不住異想天開,這兩個人是不是商量好了要換換性子呀?”
羅綰嫣便有些走不動了,原來不是她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電石火花之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碰撞,重重擊出火光,然後破繭而出。
她重重回握住悅妃的手,拼命抑制住內心的澎湃洶湧,儘量放輕了聲音:“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但此時此刻,悅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急急忙忙跑來,打斷了羅綰嫣的下文:“娘娘,快回去看看,長公主生病了。”
悅妃縱有旁的心思,也只能匆匆告辭,留在羅綰嫣還杵在原地。
半響之後,羅綰嫣忽然果斷轉身離去。
心中有了計較,她自然不知道還有兩人留在先前的地方進退不得。
鍾貴妃望著站在門前攔住去路的林鸞織,抿唇一笑,先前沉靜若蓮的臉在濃妝之下竟有幾分妖媚:“林昭儀,你還有何貴幹?”
“讓紅芍退下。”林鸞織盯著眼前這張曾經熟悉不過的臉被打扮的面目全非,只覺得渾身不適,但也無可奈何。
不得不承認,對面這個女人已經不是自己了。
“有什麼話直說好了,紅芍不是外人。”鍾貴妃哪裡肯聽,隨意抬手攏了攏自己的髮髻。
林鸞織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紅芍:“是嗎?紅芍果真不是外人?”
紅芍不知為何有些懼怕林鸞織的眼神,但還是壯著膽子說道:“奴婢不能離開貴妃娘娘,奴婢要保護娘娘。林昭儀有話只管說,奴婢不會帶耳朵的。”
“好一個忠心的奴婢,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