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這樣的臨時居處又不保溫,沒有炭火,確實會比較寒冷。
齊清兒環顧了下四周,看到一張小巧的臉突然瞪大了眼睛,附身看著自己。
“公主,公主,這個姑娘醒了!”一個十五六歲上下的侍女從齊清兒的床榻上探下身去,歡喜地向在一旁賞弄字畫的純淨公主跑去。
到了公主跟前,忙施一禮。
“嗯,我瞧瞧去。”皋璟雯放下手中的字畫,臉上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踩著小碎步,腳步間倒有那麼些著急,很快來到齊清兒的床榻前。
齊清兒看著視線當中逐漸出現的純淨公主,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第一反應就是想起身給公主施禮。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宮廷當中的禮節,齊清兒竟然一點未忘。
那個時候見到還只有三四歲的她的時候,齊清兒是行的大禮,現在面對一個已經出落成大人的她,更是應當行禮了。
然齊清兒躊躇了半天,抬不起身,傷口很痛,估計還滲著鮮血,齊清兒能明顯聞到血腥味兒。
“你醒了,快別動,你身上的劍傷不淺,那刺客若是再偏移這麼一點,可就刺到你的心臟了。適才剛請了大夫瞧過,說你必須臥床靜養,頭三天可不能下床。”
皋璟雯到底是個公主,說話都拿著調,不過倒是挺關心齊清兒的。
“謝公主救命之恩。”齊清兒氣息微弱,說話聲很小。
燭光照在她臉上,憔悴的美貌,讓人說不出來的想要去保護她。
“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及時出現,現在躺著就是我了。”皋璟雯稍稍抬高了聲音,安慰式地在齊清兒手臂上拍了拍。
“對了,姑娘叫什麼名字?”皋璟雯繼續問道。
“草民嬅雨。”齊清兒輕聲應著。
“嬅雨,嬅這個字還真是個罕見的姓氏。嗯,你先好好歇著,大夫說了你現在不能多說話,那個刺客拔劍的時候,你流了很多血,現在沒有多少體力。我讓靈兒在這看著,你有什麼需要就叫她。”
皋璟雯邊說著,邊起身讓開,讓靈兒坐下。
齊清兒暗暗自喜,總算是讓純淨公主暫時收留了自己。
可皋璟雯離開的身影又轉了回來,用滿是疑惑的眼神看著齊清兒,道:“從你出現到現在,幾乎是一直昏迷,無人曾向你提過我公主的身份,你是怎麼知道,適才還要向我行禮!”
齊清兒頓時頭疼,怎麼能拿眼前的純淨公主和十五年前的比呢。
且她還在越國做了兩年的皇后,心肝自然又多了幾竅,長了見微知著的本領。
齊清兒目光幽幽地看著皋璟雯,朱唇輕啟,“公主忘了,我擋了那一劍的時候還是清醒的,自然也聽到你侍女的呼救聲了。”
較弱的身子骨,才說了這幾個字,齊清兒就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皋璟雯一聽,細細回想起來,確實是那麼回事,臉上懷疑的表情隨即消失,淡唇微笑,“我都給忘了,當時只顧著看那突然刺過來的劍了。靈兒,照顧好嬅雨姑娘。”
“是,公主。”靈兒點頭答應。
齊清兒看著面前一臉嬉笑的靈兒,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看來不能小瞧這個純淨公主,以後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要小心。
不然這幅身體還沒好起來,就被掀出了老底,還談何翻案。
這時帳篷外面進來了一個侍女,在皋璟雯耳邊嘀咕了些什麼,齊清兒感覺皋璟雯往自己這裡看了一眼,方才跟著那個侍女出了帳篷。
帳篷外,圓月當頭。
深秋夜裡的空氣已經可以用寒冷來形容,撥出一口氣,在火把的照映下,能看出明顯的白團。
凌王站在純淨公主的帳篷外,一身黑色袍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