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上前,恭了一身道:“請問可是城曰公子?”
“正是!”
“哎喲!快快請進!二爺可等些時候了!”那老鴇見城曰頷首,連忙下了臺階,熱情地邀著三人進船去。
那門口的姑娘們一件商祿兒和秋竹也跟著進了,一臉的不樂意,可礙於老鴇媽媽也不好發作,只得小聲地哼氣跺腳表示不滿。
三人跟著老鴇進了大廳,不免驚奇。那大廳只規則地擺放著小檀木桌椅,有聚有散,正對大門的中央是一個圓形的舞臺,也是檀木材質,放了琴架椅子,四周開闊,並無過多擺設,一目瞭然。
廳裡坐了不少客人,個個衣著光鮮,吃著茶水。剛好舞臺上換節目,緩緩走上一個身穿白色絲衣的姑娘,只欠了身便坐下撫琴,見她揉指輕挑,音樂便起。
“空有一副技巧,毫無半點靈魂。”只聽了幾聲,商祿兒搖便搖頭,卻在對上城曰微笑的臉龐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想到這孔雀樓外觀華麗,裡面卻是這麼清幽的啊!”
“姑娘見笑了,青樓女子哪裡上得了檯面的!”那老鴇媽媽聽商祿兒這一說,便知這姑娘有些名堂,自然順著她的話嘮,“不過二爺召的煙姬可是我孔雀樓第一才女,不單彈了一手好琵琶,那詩詞歌賦更是一絕!也只有二爺來了,才請動了她!”
“哦?這可難得!”城曰笑笑,也不看那臺上的女子。
“三位隨我來!”說著,老鴇媽媽站在樓梯口,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二樓又是一番風景。才關了二樓大門,便聽不見一樓的琴聲,想來是做足了隔音設計的。二樓只一條直道,兩邊分了六廂房,左邊過去依次是杏月、荷月、蘭月,右邊分別是如月、玄月、涼月,門簾也分別做了杏、粉、紫、紅、青、藍六色,配以紅木金漆華麗又不失(和諧)精緻。
老鴇媽媽領了他們到右廂最後的涼月房前,輕叩了兩聲房門,“二爺,人到了。”
“三位請!”說著,推開房門再做了請。
“有勞。”城曰向她微微頷首,率先進去。
房裡坐了三人。那商祿兒的二哥換了身玄色袍子,依舊拿著那把象牙玉骨扇,見了城曰三人連忙迎上去。
“可讓我好等!”他那細長的桃花眼非笑似笑,見著城曰也不顯生分。
“秋竹參見二……二少爺!”秋竹連忙欠身見禮,弱弱的聲音緊張得都打嗝。
“免了!”那商祿兒的二哥大手一揮,倒是頗為豪爽,“你照顧祿兒也辛苦了!”
那秋竹像得了特赦令,鬆了口氣,乖巧地退到了商祿兒後邊。
廳裡另外一個自然是白天的那黑衣男子,現在也仍舊一身黑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二爺旁邊。另外一個卻是女子,手抱了琵琶端坐在窗前,她梳了個簡單的流仙髻,只在髻邊插了支翡翠簪子,一身純白紗裙,膚若凝脂,細眉大眼,倒算得上一個難得的美人兒。見城曰和商祿兒大量著她,也不拘禮,只微微頷首,以示招呼。
“這是孔雀樓的煙姬姑娘,公子看著可滿意?”那二爺自若地介紹著,不留痕跡地觀察著城曰。
“有孔雀樓頭牌花魁相伴,今夜不枉此行。”城曰朝那煙姬姑娘一笑,竟看得那煙姬呆愣了一瞬。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二爺豪爽一笑,邀了眾人坐下,“就請煙姬姑娘彈奏一曲罷!”
“是。”煙姬溫順地俯了身子,坐定後舉手覆於琵琶上。
柔夷動,樂聲起。屋內瞬間安靜,只聽得見琵琶繞樑,廂房內左右各四扇花窗開著,有湖風灌入,吹動窗前人兒髮絲輕動,彈著一曲胭脂秘,時而悽婉,時而無奈,時而停歇,好像聽得間那作曲之人滿腔的哀怨,如夢似幻。
至情處,煙姬花瓣似的唇微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