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朵剛盛開的白色的蓮花,在一片黑壓壓計程車卒中是如此的醒目,又是如此地美得不可方物。
“你是?”
小姑娘微微一福:“妾身孔琳見過軍使,總算等到將軍了。”
目光中又是驚喜又是羞澀,其中還帶著一絲驕傲:我孔琳未來夫君果然是這麼一個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大丈夫真英雄,他終於來救我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李橫的心思
“什麼動靜?”
在蘄水河口處的長江江面上,李橫問。
船上,先前驚叫的那個士兵伸出手指向遠處的蘄春城:“相公你看。”
“啊!”只朝那頭看了一眼,李橫就大大地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二十多里外的蘄春城在一片曠野中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點,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用盡目力,還真看不清楚。
可是,相比之下,城市上空的那團積雨雲卻顯得碩大無比。
黑色的雲團如同一口大鍋扣在蘄春城池定上,張牙舞爪,猛惡異常。
在一片漆黑中,有電光閃爍,隱隱有雷聲轟隆而下。
雪亮的雨絲淋漓而下,在夏季的天空中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蘄春城已燃起了熊熊烈火,被著如同瀑布一般的雨水一澆,瞬間騰起白色水氣。滾滾而上,和天上烏雲連在一起,黑與白,靜與動,組成一副瑰麗的圖畫。
不用猜,任何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蘄春城已經被泗州軍攻克,裡面正在發生激烈的巷戰。
兵法有云,十則圍之。王慎能夠圍困蘄春兩月,說明他的兵力相比孔彥舟佔了絕對的上風。在冷兵器戰爭中,進攻方一旦衝進城去,幾乎已經是拿到了這場戰役的勝利了。
叫出這一聲,李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忍不住轉頭對船艙裡大喊一聲:“德遠,德遠,快出來,大事不好了!”
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老夫已經看到了,彥平因何慌成這樣?”
一襲青衫走上甲板,手搭涼棚也同樣朝北方看去。
此人身長步大,面上帶著三縷長鬚,顯得儒雅瀟灑,正是新任川陝宣撫處置使張浚。
李橫一臉的急噪:“昨日你我收到呂本中呂居仁和孔彥舟的信,談及孔彥舟軍介紹朝廷招安一事。並請你我接受整編孔部,命王慎撤圍退兵。怎麼才過了一夜,蘄春就要被王慎拿下了?真是可惡,不能讓他這麼下去。”
“不能嗎?看情形王慎已經打進城了,箭在弦上,如何收得了手?”張浚淡淡地問。
李橫:“你我派出的信任估摸著應該已經找到王慎了,可他還在繼續攻打孔彥舟,這純粹就是視你我如無物。未來我經略荊楚,尚有借重孔彥舟之處。孔部畢竟是東京留守司練出的精兵,如何能平白沒在這裡?”
張浚笑了笑:“沒有了孔彥舟,不還有王道思嗎?泗州軍雖然不多,卻是一等一的強軍。當初,王道思在建康的時候,擊潰了女真柺子馬,逼得兀朮不得不改道江都過江。建康一城軍民,可謂都是因他而活。有這樣的無敵虎賁在,平定江漢甚至收入襄陽六郡也是可以期待的。孔彥舟殘虐兇狡,降叛反覆,被王慎剿了,也沒甚了不起,你又何必一心要保他孔巨濟。所謂,沒有孔屠夫還吃帶毛豬?”
看他一臉的平靜,李橫急得直跺腳。他和張浚乃是樞密院同僚,私交也是不錯。雖說是上下級關係,可說起話來也隨便:“德遠,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孔彥舟反覆小人不好節制,可一旦他受了招安,以恩義結之,倒也能為我所用。可王慎就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的話他怕是一句也不肯聽的。德遠這次起經略陝西,雖說關中已然全境陷落,可吳介手頭的西軍餘部還在,尚可使用。而在他們背後還有漢中和巴蜀三地可以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