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陳英是在提醒他,如今皇帝如此重視做妝這一行,妝部也是十分受重視的,如果有一個真正懂得制妝和妝品這一行的基層官員進去,定然比那些京城出身的權貴們懂得多,懂得多自然會受重用,到時候陳英若是得到高升,往後只怕是前途不可限量。
陳英在這時也適時地提醒了一句,“往後倘若有朝一日有幸實現抱負,陳某定然不會忘記大人的提攜之恩。”
賀龍有些動搖了,陳英不會騙人,他寫的那張表如果不是深入研究妝品多年的人,是寫不出來的,而且按照陳英這人的履歷,他在咸陽做了二十多年的典史,確實應該深諳做妝一道。
並且陳英今日把道理給賀龍說的很清楚,賀龍自然會在心裡衡量利弊。
聖上的重視誰都看得見,陳英這種人一來一定會受到賞識的,到時候怕是他要沾他陳英的光了,而且這人並非知難而退之人,反而知難而上,昨天勸走他,今天他還來,看來這人的品質應該也還不錯。
思前想後了片刻,賀龍忽然態度有了一些轉變,他不在如剛才那般剛強,而且有了些和軟,他舉起一杯酒,敬了一下陳英說道:“你說的不錯,你這般的人才,我倒是願意舉薦一下。”
此言一出,陳英就知道基本達成了,他也是客氣地和賀龍敬了一杯,兩個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輕靈的聲音,祝賀這一段合作由此誕生。
最後,陳英便告別了賀龍,離開了賀府。賀龍雖然還是那一句回去等訊息,但是這個含義已經和昨日不一樣了。
而一直等在門口茶館裡的鐘靈兮,看著陳英他踏著月色推開門扉,似他一貫的風雅悠閒,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鍾靈兮看著他那副自信的模樣,感覺這位長者頓時年輕了十歲,當下就知道,這件事有戲了!
今後在京中,終於有人幫她監視溫卿侯和太子了。
鍾靈兮回到妝苑,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不過又過了三日,陳英就被賀龍一封信給叫走了。
賀龍成功給他舉薦到了妝部任一個小小的九品職位,不過陳英也是樂呵樂呵地接受了。
之後的路鍾靈兮幫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仇敵愾
三月草長,四月鶯飛。
八月署陽,九月落葉。
秋天降至之際,又是一年一度妝使和侍妝的考核時間。
鍾靈兮滿了十二歲,謝瑜滿了十四歲,都到了可以考核的年紀。
這一次,因為霍綠袖離開了妝苑,所以空缺的妝使位置有侍妝進行考核,謝瑜自然也在這其中之列。
至於鍾靈兮,則是被苑長直接用來提名考核侍妝。
侍妝考核就在這個月內舉行,所以鍾靈兮這幾日也難得開始停下手裡制妝的事,稍微看了點書補充了一些基礎知識。
不過這偌大的莊園內,並非每一個人都希望鍾靈兮和謝瑜順順利利的,她們等著看鐘靈兮和謝瑜的笑話,等著她們在陰溝裡翻船,比如妝使長賀雲仙。
賀雲仙站在視窗,廊外秋菊翻飛之中,她捏著塊手帕面容柔軟地站著,臉上的笑一半真心一半假意。陸紫君站在她身後,面色冷淡,她看著賀雲仙半真半假的樣子,也是自顧自站著。
賀雲仙身後濃雲散開,有鳥鳴悠悠在雲層後面傳來,她淺笑一聲,有些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身姿高挑,“陸妹妹,來喝杯茶。”
陸紫君面色有些不冷不熱,她扶著一張椅子坐下來,“不用了,妝使長今兒個叫我來有何事,儘管說便是了。”
賀雲仙蹙眉做沉思模樣,笑了一下,又是那樣半真半假的笑,然後轉過身將身子靠在身後窗框上,“陸妹妹,之前的那些事我都是知